木浅兮仔细想一想,才发现好像除了百里,她是真的不接受其他任何人对她过分的好。

因为百里见过她最无助,最凄惨的时候,当她还处在最黑暗的时候就已经陪在她身边。在木浅兮心里,百里的地位超越了一切,包裹她自己的性命。是她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亲人。

当然,木浅兮不可能把这些说与戟天听,只是淡淡道:“大概是我性格的问题,所以无法接受任何人对我过分的好。”

戟天似松了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会让她慢慢习惯他对她的好。

之后戟天也不再坚持要送木浅兮的事,木浅兮一个人慢悠悠的朝寝屋晃去。

才走了没几步,木浅兮便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百草饼的味道。自年幼时的那件事后,木浅兮便对百草饼的味道异常敏感。

木浅兮正想着哪里来的百草饼的味道,便看见一个穿着东齐弟子服的少女,和一位穿着苍蓝色外袍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中年男人语气间带着慈爱和疼惜:“你哥生病了,你阿娘要照顾他,所以这次没法跟我一起来看你。但是她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百草饼,让你想家的时候就吃点。”

“阿爹,我一会儿就去找仙师请假,跟你一起回去,我担心哥……”

原来,是一对父女。

他们的对话再稀松平常不过,可木浅兮却听得愣在了那里。直到父女的声音和百草饼的香味都已经飘远,木浅兮也依旧愣在原地,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割了一样的疼。

三万年前,也有一对父女。

起初的时候,父亲待女儿也是这般疼爱,女儿也最爱粘着父亲。

“浅兮,你怎么了?”

戟天刚刚已经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他给木浅兮买的莲子酥还没给她,于是又折回来。这一折回来他便看见木浅兮呆在那里,浑身笼罩着冰冷和点点的凄凉。

木浅兮听到有人唤她,蓦然回过神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戟天扬了扬手中的油包纸:“来把这个给你。

“哦,”木浅兮接过油包纸,还未从刚刚到事情中完全回过神来,神色有些仄仄:“谢谢你。”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吃百草饼了。”木浅兮强扯出一抹笑来,好像真的没事了一般。

木浅兮在想她要不要向戟天讨一壶,上次灌染七时的那种魔族烈酒,刚才的那一幕是真的刺痛了她的神经。

但是讨酒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虽然说喝酒能让人暂时忘记一些东西,可是醒来之后,过去的事也不会改变。木浅兮到底还是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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