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鞭炮燃尽的浓烟。

年夜饭,家族忙活几个小时后终于败给手机。

春晚,耀眼的有钱人表演零元节目,还不许开弹幕。

白家爷爷和奶奶在几年前就离世了,从那之后,过年基本都是到白於昭家来。除了有一年白子庆不舒服,才去的大伯家吃年夜饭。

姑姑,姑父,大伯,婶婶,堂姐都已经到了。姑姑是最早来的,来帮白子庆张与烟准备晚上的菜。

白於昭和白於天本来也想帮忙,但是白子庆嫌他们碍手碍脚,根本不让他俩进厨房。白於昭就只能开着无聊的电视节目,陪着亲戚朋友啥坐在沙发上看。没看一会儿红彤彤的电视节目,白於昭就受不了了,抱着手机开始刷韩剧。

看了一会儿,视屏网站开始蹦出推荐广告:年度大戏剪辑大赛火热征集作品中

划掉。

等等,许令闻说过剪的成片出来之后会让她看看要不要修改的。怎么都除夕了还没动静?

过年期间应该很忙吧,走亲戚,串门,招待七大姑八大姨......算了过完年再说也不迟。

许令闻家依然是姐弟俩,并没有什么亲戚需要应付。许令闻刚刚才把新年的对贴好,许令时端了最后一道菜到桌子上:“来吃饭了。”

“好嘞!”许令闻在外面贴春联,冻得手有些僵,一边搓手,一边进了门。门口的额鞋柜上放了两双新鞋,一双是女士雪地靴,一双是男生的篮球鞋,许令时昨天还带着弟弟去买了新衣服。

“看你姐的手艺有没有进步?”许令时站在桌前,笑吟吟地看着弟弟。“先去洗手。”

许家客厅厨房灯全都是打开的,电视也是正放着今年的春晚直播前的预热节目,电视屏幕红红的一片。

茶几上放着瓜子,坚果,薯片,拆开的苏打饼干,喝了半瓶的可乐,还有一杯不再冒热气的咖啡。

电视的声音在每个房间都可以听到,主持人标准的普通话配着欢快的背景音乐,显得喜气洋洋。那些声响和着许令闻的洗手声,许令时摆弄桌椅的声音,许家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的空荡荡。

一百三四十平米的房子,从来只有她们两个人。过年也不例外。

窗户上红色的窗花,门上贴倒了的福字,门廊的两盏红灯笼,该有的过年饰品一样不少。餐桌上五菜一汤,有鱼有肉有蔬菜,冰箱里还有许令时喜欢吃的甜品。

许令闻洗好了手,随意在毛巾上擦了擦,就笑嘻嘻地蹦进餐厅:“你哪天辞职了干个餐馆吧,我去当大堂经理。”

许令时把筷子往他手里一塞:“你还没吃呢,净会拍马屁,红包零点再发你。”

许令闻紧走几步上前,非常领导范地握住姐姐的手:“姐,我爱你!”

在白於昭家,模式化流水线的套路她早已烂熟于心。

“哎呀,谁谁谁家的今年刚结婚,在哪哪哪请的婚宴........”

“谁谁家的小子今年高考,考到了帝都啥啥啥大学.......”

“那个谁,十月份生的,男孩,我天,八斤多.......”

“你们家於昭多好啊,大学考的这么好,你看她姐.......”姑姑又开始踩一捧一,堂姐都已经习惯自己妈妈天天diss自己了,此时正满不在乎地啃排骨。

白於昭类似的话已经听了好几年。她礼貌地笑笑,点到为止,夹了一筷子油麦菜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听饭桌上的长辈继续东拉西扯。

春晚开始了。开场舞,锣鼓喧天,红色的人侵占了整个舞台,一对一对的明星结伴而出。啊,又是那几个主持人,说着一样的开场词.........小品呢,小品呢.......

今年的小品,只让白於昭给了几个嘲弄的笑容。已经有些晚了,十点多钟的时候窗外就有人开始放鞭炮,白於天早就和妹妹说好,十一点准时下去放炮。

“不是说不提倡燃放烟花爆竹的吗?”白於昭看着手机说。

“哎呀,放一点点,我们玩喷花也行啊。”白於天拽出柜子底下的大塑料袋,於昭看见里面有好几捆喷花还有十几盒摔炮。

白於昭满意地挑了挑眉毛,跟着白於天下了楼。小区里面不准放,两人只好跑到小区外面,在空地上放炮玩。但是今天的路灯好像格外的昏暗,唯一闪亮的光源就是人们手里拿着的各式炮仗。

鞭炮放完了,白於天点了喷花递给白於昭,但是她拿了却没和哥哥一起玩,而是走得稍远一些去接了个电话。

“喂?”

“喂,是我。”

“知道啊,咋了,大过年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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