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鲍宇杰气得牙关乱颤,话都说囫囵。
乐章对其嗤之以鼻,道:“你什么你!想要我乐章的性命,你还没那资格。”
“好!今日我拿你没办法,回头我定要在太傅面前告你一状!”
乐章鸟都不鸟他,策马往自己麾下军阵奔去,鲍宇杰心中有气但也无可奈何。
好在乐章这个刺头离开了,此刻也没有人再反驳他的命令,当即下令大军准备攻城。
鼓声阵阵,号角呜咽长鸣,“北境叛军”摆出了攻城阵形,一股摧城压境压迫感扑面袭来……
齐襄王换上一身戎装亲临城楼,望着城门外森立如林的数十万叛军,齐襄王此时此刻的心情极度复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委任的北境主帅居然调转枪头攻打自己的王城。
齐襄王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原先乌黑的长发变得斑白,神情枯萎,苍白无色的脸上满是倦意,回头对貂勃缓缓开口道:“貂卿,寡人与太傅有结交兄弟之谊,你说他为何会反我?”
貂勃蹙眉道:“君上,难道你也相信太傅会谋反吗?”
齐襄王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事实摆在眼前,你要寡人如何能不信。”
貂勃拱手道:“君上!太傅是何等人,难道大王不知耶?先不说传闻真假与否,以太傅的性格,他岂会放纵燕国大军横行齐北,杀戮齐地百姓,以微臣愚见,这其中必有小人作祟。”
“你啊!”齐襄王摇头道:“寡人知道你与滕子宸有莫逆之谊,想要维护他,寡人能理解,但此时此刻他还不现身,你要寡人如何相信这不是他所为!”
貂勃一派凛然的回道:“大王!微臣虽与太傅交情甚笃,但微臣一心忠于齐国,绝无半点偏颇之情,微臣只是不想在没有确认之前而无端指责太傅,倘若太傅没有做此大逆不道之举,我等这样猜忌于他,岂不是让太傅寒心吗?”
齐襄王闻言不禁陷入沉思,回忆往日与滕子宸把酒当歌时的情景。
深宫庭院,百花齐放的御园内,凉亭酒盏间两人席地而坐,把酒言欢,席间无君无臣,只有兄弟情义。
“为兄深知贤弟贪爱杯中之物,故而为兄差人将贤弟请入宫来,一起品尝这不可多得的佳酿。”
白衣翩翩的滕子宸抱起酒瓮,嗅了嗅酒香,嘿笑道:“还是大哥了解我!闻此酒香,可是把我肚中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你啊!”齐襄王摇头苦笑,对滕子宸好酒的嗜好比谁都了解,见到美酒就跟见到美人似的,笑道:“瞧你那馋样,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
“我就那么点嗜好,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比起美人什么的,子宸更愿意搂着这酒坛子呢!”,滕子宸嘿笑几声,抱起酒瓮,拍开封泥,仰头就往嘴里灌。
齐襄王哈哈大笑起来,“瞧你那喝酒的样子,全然没有我们太傅那君子的风雅,”
“这里又没有外人,谁还管什么风雅不风雅,大哥你就少拽文了,是你邀我来喝酒,你不喝岂不是太没劲了。”
齐襄王笑罢,也抱起酒坛喝了起来,两人醉卧席间,勾肩搭背,畅笑连连,全无君臣之别。
齐襄王一手搭在滕子宸肩上,一手抱着酒坛,醉意蒙浓的结巴道:“贤……弟……你我虽有君臣之名,但……你我也有兄弟之谊,你实话告诉大哥,你有贪图为兄这王位否?”
滕子宸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指着齐襄王的鼻子笑道:“大哥你醉了!”
齐襄王打开滕子宸的手,醉声道:“我才没醉,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滕子宸摇头晃脑的结舌道:“我……才不稀罕你那……破王位呢!”
“你……你小子咋说话的了,那可是王位,不许你瞎说,小心大哥揍你。”
“是是是!我……我不说就是了,大哥放心,只要有我滕子宸在,谁都甭想伤到大哥一根汗毛。”
“贤弟这话,大哥爱听,只要贤弟不负大哥,大哥也不会负你。”
“弟弟也一样,大哥若不负我,第弟也不负大哥。”
…………
此情此景仿佛犹在眼前,齐襄王猛的睁开眼帘,下令道:“传令禁军,给寡人死守王城,以待太傅领兵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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