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大牢里关押的不是宁王,而是王守仁。

难道说王守仁落难了?被抓进了提刑司大牢?

稍微动些心思就知道,王守仁就算被抓了,也不会在雨陵城的提刑司大牢,而且他没有被雾花的血雾伤到,足见他做足了防备。

宁王不在此地,这是王守仁布置的香饵,正是为了引白冉上钩。

“既然来了,且来喝杯茶吧。”

白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他面前,无论文战还是武战,白冉都没有丝毫胜算,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命。

白冉喊着清风快走,王守仁却挽留道:“白掌贵何必走的这么急?王某有些话想跟你说。”

白冉道:“先生别来无恙,白某和你没甚好说的。”

王阳明笑而不语,白冉正待逃命,却见雾花双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死妮子,你做甚来?”白冉一把扶起雾花,却发现雾花已然昏死了过去。

“白大哥,留步,”金渠儿从暗处缓缓现出了身形,“你们当中会蛊术的只有雾花一个,连她都倒下了,你们还逃得掉么?”

“贼婆娘!”白冉怒道,“我就知道你在此地!”

“你知道又能怎地?”金渠儿冷笑一声道,“性命只在我指掌之间,若不是我念及旧情,只怕你早已命丧当场。”

这可不是金渠儿夸口,若是别处厮杀,莫说白冉身边有这多帮手,就是单打独斗,金渠儿也未必胜得过白冉。

但是在这密不透风的囚室里,众人还真就不是金渠儿的对手,只要金渠儿施展蛊术,在场众人无一能得幸免。

纵使如此,却也不能倒了气势,白冉把雾花交给丽娘,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纸,准备和金渠儿拼命,清风也不闲着,拔出长剑对准了王守仁。

“你要敢伤了我夫君,我就杀了你家先生!”

金渠儿勃然大怒道:“女鬼,休得猖狂,你以为你当真出得了手么?”

两下剑拔弩张,僵持许久,王守仁突然开口了。

“白掌柜,与宁王几番血战,你当之无愧是英雄,却连王某一杯茶都不敢喝么?”

白冉道:“一杯茶倒是敢喝,只是不知道这茶是什么成色。”

王守仁道“请白掌柜喝的自然是好茶,放心吧,我请你来,绝不会加害于你。”

白冉犹豫再三,放下了符纸,进了囚笼之中,坐在了王守仁对面。

王守仁把茶盏放在了白冉面前,白冉抿了一口,当真是上等的好茶。

“先生,设计诱我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王守仁道:“我知你想杀宁王,也知道凭你的手段,当真要杀一人,任谁也拦不住你,可我必须得把宁王保住,故而出此下策,借赵氏夫妇之口传讯于你,将你引到提刑司大牢,再以好言相劝。”

“作死的落头氏!”白冉啐一口道,“我早该知道此二人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王守仁摇头道:“此事与赵氏夫妇无关,他们是真心帮你打探城中消息,我只是略施小计,借别人之口把消息散给了他们。”

白冉道:“你在这里假冒宁王,却不怕我一时失手,错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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