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别想了,我们俩拍婚纱照最好还是出国,在国内去哪儿都要被围观。”顾暖说。

“好吧。”

他俩到达酒店,放下行李,简单吃了个午饭就要去拍摄。顾暖只能吃沙拉,道具组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保持好体型,不然那些为她量身定做的旗袍、洋装等就都要重新改。

拍电影的节奏比拍电视剧慢太多,陆旸以为他弄好造型就可以开拍了,没想到工作人员告诉他要等。

等什么?

等太阳移到导演需要的位置上。

耿导对光和影的要求特别高,这也是他的电影为人称道的地方所在。陆旸表示理解,跑去顾暖的化妆间看她化妆。

顾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旗袍,造型师正在为她摆弄发型,陆旸发现顾暖的头发短了好多。

顾暖从镜子里看到门口的陆旸,对他眨了眨眼睛,陆旸小心翼翼走上前,化妆师看见他打趣道:“怎么样,你女朋友好看吗?”

“好看,像罂粟一样迷人。”陆旸说。

这是剧本里对舜华的形容,用在此刻的顾暖身上正合适。

顾暖说:“狗儿,去外面等吧,一会儿吹头发有噪音,会吵到你。”

陆旸实在不是很想适应“狗儿”这个称呼,但舜华几乎在整部戏里都是这么叫他的。

“哦,好吧,姐姐。”他退出去,带上门,视线漫无目的地一转,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许年年?她怎么在?暖暖不是说她试镜女主角失败了吗?

许年年在另一间化妆间里化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她旁边看她。

陆旸搞不清楚原因,干脆不去想,到别处转悠去了。

半个小时后,第一场戏开拍。

陆至兴穿着学生装走上阁楼,推开门,舜华正站在窗前抽烟,花窗斑驳的阴影投射在她脸上,把她的表情分割得支离破碎,听到脚步声,她慵懒地转过头,看清来人是谁,脸上一下子焕发出惊喜的色彩。

“狗儿,下学了?今日这般早,是因为表现好,先生放你回来了吗?”她迅速掐灭烟蒂,迎上前握住陆至兴的手,对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被她紧紧抓住。

“我……姐姐,我想去上大学。”他努力作出讨好的神态,然而舜华听到这句话,却冷下脸,扯着他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仰头看他,轻而缓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她的脸陷在阴影里,只一双眼亮得如同鬼魅。

陆至兴被她看得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想去读大学。”

“大学有什么好呢?”舜华低下头,轻轻摩挲他的左手,“到处都是多话的臭男人,只知道吟一些酸诗,那里有人照顾你吗?有人……”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娇艳的面颊上,声音愈发勾魂。“日日夜夜陪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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