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血色残阳。

血,红色的血,染红了阿莽镇的小巷。

伊邵望着那个被血染得血迹斑斑的身影,他的身体像千斤重似的动弹不了。不远处,躺着重伤的独孤信......

目睹了一切的镇民,一路狂奔大喊,“妖怪啊!杀人啦!”,霎时,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天色已晚,寒鸦声起。

公孙树血红色的眼睛在夜里,似两团火焰,他呆滞地转过身,看见独孤信有气无力地靠在街边的墙根上,旁边是搀扶着独孤信的伊邵。

风渐渐地吹着,吹来了浓重的血腥味,也吹来了优扬的短笛声。

街道的地板上有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夜幕降临,这声音越是清晰。

风越来越大,被吹起的枯叶卷上夜空,夜空挂着一轮明月,明月里隐隐约约有青衣浮动。

“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响起。

“人未到,声先到,好厉害的腹语!”伊邵暗暗惊叹。

突然,风声大作,夜空里笛声逼近,小镇东边的屋顶上三人轻快地游走在屋顶上,一眨眼的功夫,青衣飘动,三人落在了公孙树的面前。

只见为首的一人乃一名白发青衣男子,跟在他后面的是两名大概十来岁的孩童。

“你就是公孙树?”青衣男子轻蔑地问道。

“是。”公孙树麻木地回答。

“敢情好!”青衣男子也不啰嗦,拿起短笛又开始吹凑乐曲。

笛声嘹亮又诡异,优扬又悲戚,嘈嘈切切,越来越快,在地上的窸窣声越来越大声。

“嘶!”黑夜里一只巨大的蟒蛇飞身而起,朝公孙树扑过来。公孙树抽起降龙剑卡住了蟒蛇的巨口,笛声急促,蟒蛇咬得越是起劲,它的尾巴飞快地摆动,又甩向公孙树,将他全身缠成了一个“大粽子”。

眼看着公孙树被越缠越紧,伊邵飞身过去,一剑砍到蛇身上,“当”的一声,剑被蛇身弹起,伊邵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你不要逼我!”一直沉默的公孙树血红的眼睛盯着青衣男子道。

“在阿莽镇杀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许青是什么人!”许青说完这句话,又加快了短笛的节奏,巨蟒像是受到了指示又开始对公孙树进行新一轮的进攻。眼看着公孙树被缠着脱不开身,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马车轮子在地上快速碾过的“格拉格拉”声,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长长的嘶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淡淡的声音响起,马车帘子掀开,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的淡雅白衣女子款款下车,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红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许青停止吹奏短笛,望着花落走近,在离自己五米左右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然后深深一揖。

“云想衣裳花想容……想必你就是桃花谷新任谷主花落姑娘吧。”许青客客气气地也回了一个礼。

“正是。久闻擎苍阁许青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哈哈,都说新任桃花阁主神秘不可方物,今日一见果然超凡脱俗!”

“许阁主,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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