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芳冷笑道:“她倒学乖了,还能想着先来知会我。”

叶氏叹道:“这可怎么是好!一时哪里去弄一百两来!此时若再不退准了,往后怕是更难!纵是以后强退了,把那王家得罪狠了,只怕也难了局!”

温庭芳想了一想,道:“先看看家里现有多少钱。”

叶氏道:”我已经清点过了,最近做点绛唇虽也赚了些,可也不过四十多两,离一百之数还差得太多。”

叶氏说着就滚下眼泪来。

温庭芳忙抚着她的手安慰道:“娘别着急,总还有办法的。”

叶氏哽咽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方才也和你婶娘说,叫她仍把那一百两拿出来,先把这婚事退了,以后咱们攒够了钱,一定把这一百两补给她,必不叫她亏损一分钱。“

”谁知你婶娘倒哭起穷来,说那一百两原是要留着给庭笙娶亲用的,他们不过先替我们保管着。上月你叔父拿着这笔钱捐了个小吏,正赶上今年采选秀女,便又揽了采选登记的差事。如今也是忙乱得很,哪里顾得上我们。”

母女二人静静坐着,一时相对愁无言。

一时也无法,二人便只得先进厨房做口脂。

至晚饭后,送走了何红绡,温庭芳洗漱回房,取来纸笔,写写画画。

原本打算,等攒够了钱退了亲事再着手研制眉笔、眼线笔和玉簪粉,如今时间上已然是来不及了,材料也都还未齐备,其中有些不易得的材料一时也难以凑齐。

拟了玉簪粉的配方,涂涂改改多次画出了眼线笔、眉笔的图样及工艺图,仍是心思烦乱,没个主意,只得胡乱睡去。

次日仍旧出摊。

最近几天,买口脂的人也不似最初时那样多,且越来越少了。自然,口脂虽是消耗品,一盒口脂够用好些天,没有那么快就需要购置新口脂。

犹豫再三,温庭芳将摊子交给步月、红绡二人,自己揣着昨晚拟的玉簪粉的方子,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依旧客似云来、络绎不绝。这便是有个店铺妆品种类多的好处了。

一个店伙计迎上来,温庭芳只说有事找关掌柜,店伙计忙引着上了楼,于是便见到了管事掌柜关景明。

关景明正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两个伙计清点妆品,一眼认出了温庭芳,只闲闲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你来做什么?”

温庭芳见她态度不善,便不多废话,直接说明来意:“我有一个妆粉的方子,想要卖给天香楼,......”

关景明不等说完,便冷笑道:“天香楼的妆粉敢说全城第一,无人敢称第二。你是觉着我天香楼的妆粉不好,还是觉着我关景明好骗?什么阿猫阿狗的方子都能卖给天香楼?”

温庭芳见她仍和上次初见时一般倨傲,更莫名多了三分怒色,便知这配方她多半是不会买了。

若说自己多费些唇舌卖给她倒也不是全无可能,只是本就不舍得卖出这方子,被她这样一抢白,倒正好借势作罢了。

出了天香楼,仍旧回到摊上,生意越发冷清。

三人正准备提早收了摊回去,方文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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