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两只暗红色的瞳孔,审视着周围的环境。脚下虽然确确实实地触碰了大地却丝毫没给人以安全感,反而像是置身于虚空之中。
唯一的一抹光亮是停留在肩上的火鸦。
然而即使她蹲了下去却也仍然无法分辨出大地的模样,脚下这片土地似乎是一团混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她的感知。
羽病已对这这具身体也算熟悉了,自己应该是被人强制拉入了这具身体里面,身边的火鸦也是在自己那个世界出现过的。
「是火鸦的主人么?」羽病已猜测到,火鸦的来历神秘,自己总不可能无缘无故便被拉入这具身体中。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压制她的感知,意识隐隐有陷入混沌之兆,这是从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火鸦忽地向前飞去,似在引路也似在催促羽病已前进。前方并没有路,至少在羽病已眼中除了黑暗便是黑暗,即使是火鸦的光芒也扩散不了多大,顶多让人看清它的外形。
对抗着那无形的使她心智混沌的力量,羽病已开始跟着火鸦前行,周围不断有风的呼啸声,似乎是在驱赶亡灵。
冷笑声、哭泣声、怒吼声,这些声音充满了强烈的情绪,愤怒、恐怖、威胁,似乎是像将羽病已化作和它们一样的东西。
她能感受到周围有东西飘过去,像是睡前鬼故事里面的怨灵,让她的后背不断绷紧。
羽病已嗤笑了一声,她曾经是很怕鬼的,睡觉从来不关灯,一关上灯就会不自觉地出现各种幻觉,越是强行催眠自己越是感受的深刻。
这一切从她觉醒能力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毕竟一个有着灵魂方面能力的能力者,自己对那些敌人的灵魂所作所为也可以算是一个恶灵了,能力者的灵魂尚且轻易被自己磨灭,更何况是那些普通人呢?
即使是这样她现在却依旧有了几丝恐惧的感觉,那是从灵魂深处产生的,这时压制她意识的那股能量更强烈了,羽病已自以为挡住了它,然而这些能量在给予她压迫力的同时也在渗入她的意识之中,像是在示威一般。
恐惧感逐渐变得清晰,羽病已也算是知道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为何会变得脆弱不堪。
「看来这次地宫之行收获蛮大得嘛。」羽病已无声地笑了笑,尽管恐惧感逐渐将她的心神抓住,但她能清晰地认知到这些都是虚妄,跟曾经的自己在夜里时一样。
她有些不满于这种强行让她共情的手段,然而即使她意识到了这点,恐惧却不会放过她。身体紧绷,眼睛瞪大,紧张地扫视着周围。除了声音之外并没有实体出现。
「这些东西应该没什么危险性,毕竟火鸦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或许是这些都是这个小孩害怕的东西吧。」她推测着,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大不了昏过去强行返回自己的世界。
她现在能感知到两道微弱的联系,即使自己意识离体而去有能顺着这两道联系回到自己的世界。
似乎这些东西并不能真正引动羽病已的情绪,周围的鬼嚎声消失了,环境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她们继续走着,一点河流忽然与她们并行而去。最初羽病已还没有发觉,灰暗的河水尽管在留着却没有半点声音,像是幻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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