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是个湿冷的地方,靠近河岸,按说那里的百姓靠着捕鱼,又可以引用河水灌溉田地,百姓生活就算不是十分富足,自给自足是足够的。

而且那里的商人众多,带动了货物流通,百姓也有了伙计可以供生计。在这样的情况本不需要朝廷担忧,更遑论剥下赈灾银子。

但,林州就是因了靠近郦河,加上长年雨水充足,虽然朝廷年年都派了官员前去修建加固河堤,今年三月还是发了洪水。

洪水从郦河上游汹涌而下,淹没了不少人家。这次洪灾才刚刚上报,彼时的周华辰就拨下了二十万的灾银用来加固河堤还有赈济灾民。

林州贪墨案也是由此而起。

但凡是林州人,谁都知道这个事,白大仁也不例外。

一听到桃夭的话,他的冷汗就下来了,不过久经商场,他自然有他的城府,不至于现下就失态。

“冤枉啊,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啊,草民……草民如何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就是再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是不敢的。”

他不由分说便喊起冤来,神情悲壮,险些眼泪就要流了下来。

“白先生叫什么冤枉?本官还没说此事与你有关呢,只不过就是听那人多了一句嘴,这不,才来问问白老板。”桃夭慢慢踱着步,围着他转圈。

“白老板也知道,本官现在接管了这林州贪墨的案子,自然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问上一问,查上一查。你且如实回答,本官也不会为难你。”

“大人,此事草民不知情啊,确实与草民无关,大人明察。”白大仁跪着转到身后,在桃夭面前拜了下去。

“既然白老板说无关,本官也是信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桃夭停顿了一下,看着他道:“白老板昨日辰时去了净月楼雅阁,见了秦悭,还交给他一样东西,是什么吗?”

“不要跟本官说没有,本官的人亲眼所见,而且眼下已经去了秦悭府上搜查。白老板最好坦白,到时候搜出什么,可就不是现在的话了。”

眼见白大仁要开口,桃夭先一步打断了他,让他本想说出的托词咽了回去。

他的眼珠转了转,沉着着脸,好像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自我斗争了许久,他一咬牙,抬头看着桃夭道:“草民确实不知,大人要草民交代什么?”

他在赌,赌桃夭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赌他们只是在故意吓唬诓骗自己。

他更在赌后面的人会救他,不会将他放弃,而且他也不敢多言什么,那些人的手段他承担不起。

“你当真不知?你可要知道,一旦查实,可是死罪。如果你坦言,本官尚可保你一命,否则……”

桃夭危险的眯起眼睛,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谁知白大仁吃了秤舵铁了心,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松口,咬定了什么都不知道。

还说出:“草民确实不知,要是大人因此责罚,草民也甘愿承受,要杀要剐,悉听大人吩咐,草民不敢抵抗。”

“你……”

这番话说出,倒显得桃夭以势压人,仗着官威欺压百姓。

说实话,她确实是在赌,一步步引诱,只为了让白大仁入套。

谁知废了半天唇舌,他就是死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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