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流月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依旧穿戴整齐,手中拿了件披风,看样子一直没睡。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先去休息吗。”
桃夭往回走,在桌前坐下。想伸手倒杯茶,送到嘴边才发现,凉了,她只能放下。
“小姐怎么穿得这样单薄,虽说现在已经是夏季,夜里还是寒凉,得多注重才好。”
将披风给桃夭盖上,流月对着身后鱼贯而入的人吩咐:“就放在地上,月儿那盆放桌上。”
边吩咐着边亲自去关了窗。
“这是?”桃夭看着屋内地上放满的各色盆栽,疑惑的看向流月。
这大晚上的,摆弄什么花草,还都放到了屋里。
“这是侯爷派人来吩咐的,这些花草也是侯爷亲自叫人送来的。”流月笑着回头,对宇文灼烨的称呼不再是少爷,而且同别的外府人一般,称之为侯爷。
以证实她已经再不是侯府中人,是实实在在的属于桃夭的下属。
“侯爷说了,您今夜怕是又要失眠了,整日对着窗户吹风不是好习惯。他特意送了这个花草来,让您没事就练练,这修剪的技艺该好生提升了。他每每回到书房就觉得此事颇为严峻,心下总是挂念呢!”
流月走到桃夭身前,将准备好的剪子恭敬的放在她面前桌子上,又拿了水壶去烧热水。
对于方才转述的话,好似并不在意,只是完整转述罢了。
只是桃夭看她表情,分明幸灾乐祸。
桃夭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才想起,自己修剪的那盆山茶此刻就放在宇文灼烨的书房。
也难怪他每每回府都能看到,不用他说,光是自己想想都是有碍观瞻的。
“你们下去吧,我一人照顾小姐就好。”
流月端着茶壶回来,袅袅的热气升腾,一壶热茶出现在眼前。
宫女们齐齐道了声:“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在桃夭拿起剪子比划着如何对面前花木下手时,流月笑了一下。
从怀里拿出个锦盒,又将香炉的顶盖打开。从锦盒中倒了些香料入香炉,再将盖关上。
“对了,侯爷说改日将您屋内的那盆端来,让您好生比划着学呢。”
回到桌前,看着真的认真开始修剪起来的桃夭,流月又补了一句。
桃夭狠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嘟起,双目睁圆的瞪着她。
不亏是那家伙训练出来的人,连说出的话都一样叫人气闷还不能反驳。
他果然就是嫌弃她,嫌弃她手艺差,对这方面的技艺又一直蠢笨,半分没有世家女儿的样子。
“卡擦……”狠狠的将面前的花木剪缺了一角,桃夭发泄似的卡卡几下,花木就剩下残花败叶了。
“噗呲!”流月忍不住一笑。
“不许笑”桃夭瞪着眼看向她,然后眼神一指茶壶:“给我倒水!”
“是是是,我的小姐!”
桃夭接过茶水满意的喝了一口,又埋头苦干起来。
一个时辰又这么过去了,不知道修剪累了,还是流月点的安神香起了作用,桃夭打了哈欠,睡意袭来。
“小姐,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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