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左卫的车就到了太傅府门口。

“乐毅!我还没睡醒呢!”凌霄被敲门声吵醒,怒不可遏的叫道。她连着两天一夜没怎么休息,加上白天毒发、晚上熬夜,整个人处在一种暴躁易怒的状态。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不,你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乐毅在门口喊道。

“闭嘴!”凌霄猛的推开门,“进来!府里还有别人没醒呢。”

“哦,忘了忘了,怪我太心急了。”乐毅进了屋,带着一脸谄媚的笑,把一盒珠宝放在桌上,“一点心意,万望凌姑娘收下。事成之后我们还有重谢。”

凌霄笑着白了他一眼,把盒子藏在柜里,叹着气抄起长剑说,“走吧。”

到了左卫处,一进卧房,就见季沧海趴在厚厚一摞被褥上翻看奏报。

凌霄张大了嘴,脸上还轻微抽搐了几下,“我说乐毅,你家大人不要命了啊?!”

乐毅为难的说,“我们也劝不住啊,这不赶紧去请凌姑娘您了嘛。”

“请我有什么用?再这么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他。”凌霄埋怨完,跟季沧海打了个招呼,熟练的扒开纱布朝伤处细看。

季沧海微微颔首,“有劳。”

“一个晚上没有斑斓虫贴着,伤口果然又恶化了。”凌霄轻轻叹了口气,掏出虫笼放在伤口旁边,再用纱布固定好。

“有劳。”季沧海还是那句话,然后继续翻看奏报。

凌霄刚要喝止,忽觉额头传来一阵刺痛,不禁抽了口气,伸手扶了扶纱布,“季大人就算不觉得疼,难道就不怕前功尽弃吗?”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一直说,生死有命吗?”季沧海合上手中的奏报,又拿起另外一份。

“你!”凌霄气的一甩头,心说果然劝不住。她知道自己脸上有伤,便强压怒气,冷冷说道,“季大人什么时候开始信命了?”

见她借坡下驴,不理会自己话里带刺,季沧海习惯性的想要继续嘲讽,却突然觉得眼前发黑,猛然一阵咳嗽,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梅昭和乐毅赶紧围过来,“大人,您没事吧?”

凌霄赶紧伸手贴在季沧海背上,想要注入一道内力,可是忽然,对方体内竟然凭空生出一股劲力相抗。凌霄大吃一惊,赶紧收住真气,扣了扣他的脉门,“季大人体内……似乎又有真气了。”

乐毅和梅昭闻言,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未必。”凌霄眼珠转了转,话锋一转,“这道真气虽由我前日输的内力唤起,却无法与我此时的内力相融。所以,他若不好好休养,还是有油尽灯枯的可能。”

“大人!”乐毅忙说,“您就歇歇吧!”

季沧海叹了口气,把奏报和被褥推到一边,闭眼伏在床上,“不看了,由你们念。”

“这……不太好吧?”梅昭犹豫的看向凌霄。

凌霄冷笑道,“放心,我既听不懂也记不住。要是还觉得不行,不如你们灌我一碗麻沸散吧。”

梅昭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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