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鳌棣的问题一出口,屋中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既然何太医擅长的并非解毒,为何苗疆那位蛊神前辈会指点凌霄来京城找他呢?

“据老夫猜测,是因为很多年前,我们同门之时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何太医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叹息了一声,“那时,我与宁师弟,还有其他几名师兄弟拜在一位名医座前,学习悬壶济世之术。”

上了年纪的人回忆起往事,难免要长篇大论。屋中站着的几人各自拉了把椅子坐下,两张床上的病人也调整了一下姿势,安静的听着。

“平日里,我们一边学习,一边在师父的医馆里帮手,偶尔还像游方郎中一样去各处看诊。算起来,大概十五载之后,其他师兄弟陆续学成下山。唯独我和宁师弟,一直被师父留在身边。后来我们才知道,师父想从我俩之中选出一人,继承他的衣钵,传授更为精深的医术。我与宁师弟那时年轻气盛,互不相让,都觉得自己会是最后的人选。”何太医讲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后来师父承认,他考察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直到最后才不得不做了取舍。”

看何太医的神情,夏鳌棣差不多猜到了这个取舍的结果。他不欲在左卫处逗留太久,故而直接点破,“所以最后,尊师是选中了您?”

“没错。”何太医点了点头,“结果宁师弟他……唉,他一气之下,留书出走。”

凌霄撇了撇嘴,“既然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就两个都传了呗。还是义父说的对,嫡庶之分、单传之念,真是害人匪浅。”

何太医闻言,竟然没有反对,“凌姑娘所言极是,可惜很多行规历来如此,所以世人大多有此执念。待到师父想通这一点时,已然追悔莫及,留下了毕生最大的遗憾。他老人家在弥留之际,还在挂念下落不明的宁师弟。”

“何太医,您也别太伤怀了。”凌霄安慰道,“宁前辈这样,也算因祸得福了。听说他后来只身到了苗疆,因为天赋好,又有医术的基础,所以际遇非凡。他现在得了蛊神这个称号,在苗疆与蛊皇和蛊圣齐名,可以说是全天下用蛊最厉害的人了。”

何太医的脸上略现宽慰之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上天不负有心人,他这也算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凌霄想了想,问道,“可您讲的这些,与他让我来找您有什么关系呢”

“是老夫说的太啰嗦了。接下来就要说到,他出走时留下的两封书信了。”何太医略微顿了顿,“其中一封信是留给师父的,说感谢他老人家多年的栽培,即便自己日后不再行医,也定然不会堕了师门的名号。唉,我下山独立行医之前,师父还拿着那封信叮嘱说,将来万一遇到宁师弟,一定要劝他回心转意,继续济世救人,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赋。”

凌霄点了点头,“当年在苗疆找到他时,一开始他是拒绝给我看病的。原来背后有这样的原因,我们还以为世外高人都这么性情古怪呢。”

何太医感慨道,“他的另一封信是留给我的,信里说他输的不服气,有生之年,定然会设法与我再行比试。”

“比试”夏鳌棣脑中灵光一闪,“也就是说,霄儿是他出过来的题目”

“什么?”凌霄指着自己的鼻尖,“他让我千里迢迢找来京城,就是为了给他师兄出一道题”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