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温贤的陈世昱也想起了旧日时光。

两名十几岁的少年站在厂区家属宿舍大门口,痴傻的看着从吉普车内下来的女孩。

那穿着嫩黄色布拉吉的女孩比骄阳炫目,比苏联派遣专家尼列夫家里的胶皮娃娃美丽。

胶皮娃娃是尼列夫妻子从苏联带来的,摆在客厅内钢琴的上方,他们见过几次,不过尼列夫夫妇已同其他的苏联专家一道回国了,那娃娃也一并带走再也见不到了。

两名少年同时迈开腿想奔向眼前的美好,又都在下一秒止住脚步,低下头难为情的看着自己粗糙的满是褶皱的衣衫,少年正是陈世昱与李璟羡。

他们的父母都是这家大型的,由国家部委直接领导管理的工厂职工,他二人自小生活在同一片家属区,因脾气性情相投玩在一处的他们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又于李璟羡十岁,陈世昱九岁那年拜了把兄弟。

那天是二人第一次见到温贤,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穿戴粗鄙难堪,觉得羞臊的他们跑回各自家中。

整整一个下午陈世昱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坐立不安的在屋内踱步,卖力的搓洗盆内的脏衣服,莫名其妙的用拳头狠狠砸墙。

到了晚上陈世昱第一次体会到失眠的滋味,第二天清晨醒后第一次发现下身津湿一片。

陈世昱很害怕,夹紧了双腿一路小跑着去找李璟羡,期间几次偷偷的摸自己的屁股。

见到李璟羡后忙不迭的将身体的异常说了出来,并忧心忡忡的分析着自己恐怕生了什么怪病。

李璟羡也是一脸尴尬小声说,这事儿在他身上也发生了还被他大哥发现。

但大哥说没事是他长大了,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李璟羡挺起胸膛,仿佛显示着他真的已经长大。

陈世昱与李璟羡第二次见到温贤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他们都是这家工厂子弟学校的学生,两人就读于初中部,新转入的温贤在小学部。

他们从同学那儿打听到温贤的名字,知道她是刚从北京来冰城的,是管理着这家工厂温远征厂长的小女儿。

打那儿之后这名叫温贤的女孩便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中心,尽管温贤不大愿意理睬他们,可他们追逐她的热情从不曾减少。

那时的陈世昱与李璟羡只是青涩少年,对于男女关系及性的概念几乎没有,即便后来有了些也是懵懵懂懂,极为模糊,他们只是本能的想着靠近温贤,与温贤做同他们一样的好朋友。

当温贤终于答应和他俩做朋友时,他们热血沸腾的围着操场疯狂的跑圈。

记不得跑了多少圈几万米,直累的最后双双瘫倒在地,连心都差点儿蹦出来歇歇。

他们觉得自己是最先被温贤认可的人,应该骄傲。

因为温贤是从有天安门和主席的地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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