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妇道人家,哪里看得出来。”周皇后诧异道。
“皇后啊!权当咱们私下聊聊,无关政事!”崇祯道。
“那臣妾就说啦,有冒犯之处陛下可别怪罪臣妾!”周皇后想了想,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臣妾觉得柾郡王聪是聪明,但完全不似在王府中生活的人!”
“他对皇上与臣妾的态度完全不同于任何人,怎么说呢?”说到此处周皇后皱着眉头想在自己的脑中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容。见崇祯慢慢吃菜没有吱声,周皇后白他一眼继续道:
“嗯,他好像没有身为臣子的自觉,对咱们的表现就像普通人家的堂兄弟。而且我们像是他家的穷亲戚,他就念着亲情时不时的接济咱们。你看他将北直隶的肥皂香水让我代理,每月进帐六千多两臣妾均用来平补贴宫中用度。不然这个冬天姐妹就难过啰!”
这话听很崇祯眉头直跳,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三个月前他的亵衣还打着补丁呢。现在经周皇后的提醒,回过头来细细一想,他运给自已的四百多万两,还真是那个味。崇祯此时不由得心塞了,老子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混的不如一个郡王爷,怪不得那小子口吐狂言:朕的那张椅子给他他都不要!
“那陛下又是如何看他的呢?”看着脸上呈现出一丝的不自然的崇祯,周皇后问道。
“胆大鲁莽,贪嘴好色,就是赚钱是一把好手。”崇祯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道。虽然他也觉得朱平柾现在是对他的那张椅子不感兴趣,但但他手下兵马壮,万一他哪天想了呢?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明天会怎样做。
如果那天他突然感兴趣了呢?难道自己要让位给他?崇祯此时脸上阴晴不定。
周皇后一言未发,就这样看崇祯,等着他的下文。
“那竖子从蜀地出兵,在宜城将闯贼打散退回河南,在武昌逼死了张献忠,平定了湖广大部。
从楚王府库搜刮了四百万两银,给了朕三百万两,那竖子还帮朕打三百万的借条,借条上写道:所借金额以封地税额二成返还,直至还清。将老楚王气得晕过去三次。
皇后还记得前年朕筹捐军饷吗?朕拉下一国之君的脸面,让他们好像捐点,然后一个个都跟朕叫穷,整个大明才筹得三十多万两!
皇后还记得罪臣王鳌永么?一户部右侍郎就在朕的眼皮底下贪污达二十万两。呵呵……朕想:这大明是不是都烂到根子里面了!
这些年朕一直在想:为何朕刚登基时政令反而通达,但自魏忠贤被朕诛杀后,反而处处受制,手脚伸展不得!”崇祯昂首将一杯酒水灌落肚中,脸上一片漠落,看周皇后一阵心疼。
“朕待他们可不薄啊!朕每日如履薄冰,兢兢业业,省吃俭用,想以身作为百官表帅,也有使用过雷霆手段。但使尽全身的力气仍无法让我大明平内冦驱外虏。
朕到今日才知:文臣贪财不顾百姓生死,逼民造反;武将通敌不顾家国兴亡,怯战资敌。藩王更是敛财无数全都只看自已!大明何以不亡!”崇祯皇帝是越说越伤心,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自是又干掉一杯。
“陛下……”
“朕又不是三岁小娃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崇祯拎起酒壶给自已倒了一杯,又顺手给周皇后倒了一杯,“皇后陪朕饮一杯。”
“当年朕错信王永光、高捷、袁弘勋、史褷等人诛袁崇焕,如今想想:像他那种能战,敢战之人少之又少,朕确是自毁干城,怪朕心急没看清呐!”崇祯脸上划过两道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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