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蒙蒙亮,然而病榻尚的映雪因着体质虚弱还未能醒来。

圣医昨晚诊治后说了,三到五个时辰方能转醒,这一算映雪醒来最早也要周一上午了。

徐清远把映雪书桌的旋转椅子拉过来,寸步不离的守候在映雪身边。

虽法族和隐族一样,是不死之身,可徐清远已经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经过如此折腾,徐清远面色也不免染上了些许颓废。

乐钰因着心中惦记映雪,无从入眠也起了个早。

刚要过来,徐锦便让自己把儿子叫道书房,说有事要与儿子商议。乐钰叮嘱了半天让徐锦不要对着儿子发火,这才放心的过来了。

“你父亲叫你过去,映雪这我守着。”来到徐清远身边,乐钰看着自己儿子望着窗外出神,轻轻的拍了拍徐清远的肩膀说道。

在映雪回来那天,父亲徐锦就想让徐清远过去,似乎是有事情要说。徐清远向来与父亲很少交谈,父子二人多半的交谈不过四五句就能火药味儿十足,当天徐清远有心避让,宾客也多没让徐清远抓到机会。

接着徐清远又借周天与映雪出去的事情一直在闪躲。虽说是父子,但是几百年来能安安静静商量些事情的时候却寥寥无几。

徐锦是个控制欲强的,而徐锦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小绵羊。

虽然孝顺父亲,母亲,但父亲一些把自己当作棋子的行为,却是徐清远不能容忍的。

“父亲,您找我?”徐清远进了屋子,转身带好了门,这才和徐锦问候。

徐锦屋子的装饰和徐清远那边如出一辙,都是古代文人书房的模样,一丝也不曾糊弄,足见品味。

“坐下吧。”徐锦正坐在书桌前练着毛笔字,听到徐清远走了进来,头也没抬的说道。

练字已经是徐锦坚持了几百年的习惯了,从不曾懈怠。徐锦的毛笔字功力深厚,他自己也爱好于此,在闲暇时候更是勤于练习。

徐锦经常说字如其人,字正才能人正,在这几年空闲多的时候修习起来更加的一丝不苟起来。可这徐锦的字,好是好,可每个字似乎都透露着难以掩饰的锋芒与张扬。

似是那草莽英雄,又似那狂风暴雨,让人看着心下难以生出安静与平和来。

踏踏实实的写完一页纸,徐锦才慢慢抬起笔来。小心翼翼把毛笔拿到那笔洗之中仔细涮了涮,又吧毛笔放在笔架上架好,这才抬头和徐清远说起话来。

“转眼间都大小伙子了。明年三月十五,我会让位于你,乐得清闲当个太上皇了。”徐锦看着面前英俊高大的儿子,充满期许的笑着说道。

徐清远拱手给父亲施了一礼:“父亲身体康健,运筹帷幄,孩儿尚且年幼,还需父亲时常耳提面命。”

看着徐清远谦逊有加的态度,徐锦似乎很是满意。不但因着他的恭敬,更是因着他的那句时常耳提面命,恰好说到了徐锦的心坎里。这儿子虽无帝王的杀伐果敢,但是孝顺温和也是不错的,无论什么时候,自己在族中大事都能够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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