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地上的杂草,一样凋零,谁又会多看它们一眼。”
“与其为其零落悲伤,不如只记得它们曾经在枝头绚烂的样子。”
“您若是愿意,不如把它们葬了吧。就当明年再回来的,还是它们。”
女子停下弹拨,用手掌切弦止住余音。
张一诺恍然发觉,自己哪是在庭院之中,明明是在一间琴房里。
眼前倒是有一塌,上面也却有一个红衣女子,只不过却是衣衫齐整,并不如刚刚幻境中的放浪形骸。
她看向身边的女管事,“这个徒弟你倒是给我找的还不错。”
女管事深深地躬身,“奴婢不求小姐原谅,只希望小姐后继有人,能够开心一些,不要再沉浸在悲伤之中。”
女子摇头,“你不明白,若是自己的情绪都不不够强烈,又如何能够感染到他人。”
她看向张一诺,“音攻最简便快捷的便是以音为刃,刃属金,五行之中,攻击力最强的也是金。故而,比起喜,怒和恐,伤哀给人带来的感染,往往是最强的,尤其是在音攻之中。”
张一诺想起前世听到的那些歌曲。最能打动人心的,往往是那些伤情的歌,让人听了忍不住心中酸涩。
女子仰头望向自己的琴头,露出纤长的脖颈,姿态优雅,像是一只天鹅一般,“其实,当你破掉冬,春,夏三个幻境之时,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刚刚的幻境,是我设给自己的。”
“我最擅长的就是以悲伤为武器,去攻击敌人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可是你还是个孩子,想必不愿意与悲伤为伴,你自己决定,是否要拜我为师。”
张一诺小心地把琵琶放到空着的琴架上。端过女管事刚刚斟的,放在案桌上的茶杯,跪下行了个拜师礼。
她双手捧着茶杯,“正是有过喜,才会因为害怕失去喜而生恐,对破坏自己喜的人生怒,在失去喜之后而哀。师父能掌握好哀,我未尝不能从师父这学出喜,怒,恐来。”
“五行相生相克,从金自然也能延伸出水,木,火,土。我们又不是剑修只修一剑。”
“再说了我只是想跟您学琵琶而已,能学到什么都是赚了。”
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接过张一诺手捧的茶盏,一饮而尽,“你倒是人小鬼大,也许神识异乎常人之人,心智也会早熟些。”
“只是,你的心里却是藏着很多的悲,才会一进来就被我夺了心神。若不是你的元神被神府紧守,我真要以为你是借尸还魂了。”
张一诺心头一跳,自己神识异常这事就如此明显吗?
女子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不用担心,这世上神异之人何其多也,不独你一个。既然你拜我为师了,我自然会教你如何收敛神识不被他人刺探。”
只是下一刻,她又心头一跳,因为女子问道,“剑修只修一剑?是最近新冒出来的剑修吗?真的有人只修剑?”
张一诺神色如常地道,“话本里写的,说是有专门修剑的修仙者,除了手中的剑,什么其它的法器,符篆都不用。我还以为剑修真的只修剑呢。”
女子奇道,“哦,那话本里有写这个修仙者为何会这么做吗?”
张一诺继续说道,“因为他只专注于剑道,剑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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