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赫西普斯站了起来,斜肩的长款披风倾泻而下,成了一道夺目的风景线。对于亚帝国宫廷一贯热衷的长袍,亲王更酷爱短袍。他的披肩款式向来千变万化,每一季都能在贵族子弟间掀起一股潮流。

两人的目光此刻交汇,与其逃避,不如直面。于是,西瓦德穿过人群径直走向了亲王。

“殿下,你前段时间送我的塞纳斑鹿味道好极了。”

赫西普斯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容易被人激怒了。空气中释放着一股杀气,这让他身旁的同伴开始重新打量起了西瓦德。突然,一个家伙像想到了什么,“啊,他不就是那年公海……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被自己的唾沫呛得差点儿断了气。

赫西普斯面不改色,那人则知趣得退到了一旁。亲王果然老练了很多,他眼神里的那股子邪气更加迷人了。“西瓦德,几天后的狩猎竞赛跟我玩玩怎么样?”

西瓦德保持着笑容,亲王的居心叵测他非常明了,今晚他不会杀他,但几天后的竞赛死两人该有多么正常呀。但阿斯兰也是神通广大的,他现在是他的客人,国王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客人死在自家客厅的。于是,他举起酒杯碰向赫西普斯的酒杯。“乐意奉陪。”接着,他一口干完了杯中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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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蒂斯躺在那把比他年龄还老的木椅上,酷暑未消而他却裹着一床毯子,悲痛使他不知所措,浑身乏力。他的小儿子科为,年仅十八岁,死在了这场西卡尔的实战演习中。他记得儿子临行前的兴奋,他告诉父亲,他会成为继他之后的一名伟大将军。

他对他从小呵护备至,了解他的英勇善战及不畏艰险。当他得知儿子要参加这场演习时内心突然升起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心绪,可儿子的神采奕奕让他打消了那念头。他不忍阻止他,现在看来那种担忧并非空穴来风,而那天的一别成了永远。

“父亲,是国王殿下。”他的大儿子西格斯推开了房门,国王就站在他的身后。

裴蒂斯站起身来,阿斯兰则快步上前,将他扶回了那把椅子上。他是在获悉此事后赶过来的,还派来了他的御医留守将军府,全程关注他的健康。

“殿下,谢谢你来看我。”

“请别这么说将军,除此以外我还能为你和你的家人做些什么?”

“或许我真得老了,老得无法承受这可怕的命运。他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演习。”只一天的悲痛裴蒂斯就仿佛老了十岁,他曾经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吃尽苦头,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国王的眼睛出现了泪光,而声音也变得沙哑,“那就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它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场实战演习。”

谁也没有料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们花钱买来那五个家伙不过是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两人都了解那五个火控者的实力,他们坚信这支部队将毫无悬念的赢得较量。

老将军掩面长泣,“殿下,这就是宿命。当年先帝驾崩海神庙我也在场,而多年后我同样饱尝了你当年的痛苦。”想到儿子死后连尸骨都无存,老将军无法抑制的哀嚎起来。

“对不起,将军,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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