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正是在下，芝婆婆好眼力。”秦无恙还未开口，就被江辞接过了话。

秦无恙从未见过态度尊敬，神情亲和，语气中又尽是温柔的江辞，不禁有些咂舌。

“小师叔果然好人物啊！”

“谢芝婆婆夸奖。”江辞笑着答话，侧头看了眼秦无恙又道“小秦也是这样觉得吧，不然怎么会看呆过好几次呢。”

秦无恙听到江辞打趣自己，又见芝婆听完江辞这席话笑得更欢，自己也跟着笑笑，随即又白了江辞一眼，江辞见了也不恼，还假装没看见似的。

“客官，您的酒。”阿三已经从后院提了酒过来，递到秦无恙手边，秦无恙刚想伸手去接，却被江辞抢先接了过去。

“谢谢，这是酒钱。”

江辞笑着接过了酒坛并将酒钱递给阿三，秦无恙颇为不解地看着江辞，送酒这事本是江辞交给她办的，现在江辞不仅同她一起下山买酒，还亲手接过了提酒坛的差事。这样一来，秦无恙就只是和江辞下山买酒走了一遭而已，买酒提酒之事一件没干。

“走了。”江辞推了一下秦无恙，笑道“芝婆婆，我们走了，下次再来。”

“芝婆婆，我走了。”秦无恙道。

“嗯。”芝婆点头轻声应道。

走在街上，秦无恙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欢脱得很，实是像个闺阁姑娘上街的模样。

“怎么，男子也对胭脂水粉感兴趣吗？”见秦无恙在卖胭脂的摊前流连良久，江辞走近戏谑道。

江辞此话令秦无恙心中一震，秦无恙在街上看着看着就全然忘了自己这次下山还有江辞跟着。

“我......我给我二姐看看。”秦无恙有些心虚地解释。

“哦~”江辞故意拉长了声调“你二姐在徐州还要你买了带过去吗？”

“那，那我带过去的更显得珍贵些嘛，毕竟是做弟弟的一点心意。”秦无恙强作自然地挑选了一会儿，转身道“这些都不太适合我二姐，我们走吧。”

江辞见秦无恙径直走远，手里拎着两坛酒盯着秦无恙走开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还未走出小镇，江辞见有卖杏仁酥的老人，对秦无恙说道“杏仁酥，吃吗？”见秦无恙不语，笑了笑，又道“我想吃，你吃不吃？”

“吃。”秦无恙本是怕她说想吃杏仁酥会让江辞觉得又不是男子行为而再出破绽，故而不作声响，现在听闻江辞想吃便瞬间欣然应下。

见秦无恙答的如此干脆，江辞笑意更浓，弯腰向老人买了两袋杏仁酥，又将其中一袋递给秦无恙。

秦无恙见江辞一只手提着两坛酒没法抬手去拿用油纸包着的杏仁酥，抬头看了看比她高出两个头的江辞说道“要不我替你提一坛吧，你提着两坛酒也不好动手吃。”

“那给你提着。”江辞也不推托，直接将其中一坛酒递到秦无恙手中。

两人便走边吃，路上对于一些有趣好玩之事，秦无恙还是会忍不住驻足多看几眼，江辞就在后面跟着看看。

路上走走停停，本来可以三个时辰走完一趟来回，却是走了五个多时辰，到小苍山时已是黄昏时分。

“我听说你下山去给小师叔买酒了，去了这么久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吗？”见秦无恙回到藏书楼，周褚满脸担忧地问道。

“没遇到什么事情，只是路上贪玩了些，故而比以往回得晚些。”

“哦，那就好，去把今日要抄写的书抄了吧，别落下了。”周褚终于是舒了口气。他这个小师弟年龄小人又好玩，周褚总是为秦无恙操心这担忧那的。

秦无恙应声走到书案前，重新研了墨，提笔蘸墨又开始抄写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