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郑重点点头:“不错,虎符向来是专符专用,一地一符。这是调遣东襄军的虎符。”

“虎符不应该在兵部吗,陈玉峰拿它做什么?”徐寅摸着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

众人看着虎符,心中是胆战心惊,它的出现,意味着战争。

“兵部早成高世南和太子的后宅,拿到虎符不算难事。陈玉峰走马上任,如若冀阳军不从,他大可军法镇压,冀阳军再不忿,只能听从他指挥。那不是用来镇压冀阳军,他大费周章,又能是什么?”

霍玉的话激起千层浪,魏老三低声道:“你指太子开始整编军队?而陈玉峰拿上虎符,此番来就是整合军队。”

霍玉继续道,“想想朝中局势,太子与三皇子分庭抗礼,闹的是天下皆知,是明面上的事。兵部纵然在太子手里,不代表军队在他手上。太子为了招兵,排演了一场大戏,没想到被我们搅了局。”

细细想来,陈玉峰上任冀阳军将军,上告说冀阳军不从,李子瞻意图带领冀阳军造反。他顺利成章拿出虎符,调来东襄军镇压,李子瞻死,陈玉峰成了军中的英雄。两军顺利靠拢太子,这局漏洞百出,但太子敢这么干,说明认定皇帝不会深究,倒是有些讽刺。

魏老三大笑:“嘿嘿,现在虎符在我们手上,李子瞻那小子将军位置算是保住了,太子还得吃个闷亏。”

霍玉叹气:“怕就怕有已经有消息传到东襄军耳朵里,并接到命令,剿灭霍家军。”

“霍家军不是冀阳军管吗,怎么又关东襄军的事?”众人愈听愈糊涂。

“太子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不死,他永远不会安生。现在霍家军和魏马寨为一体,太子迟早知道霍家军在魏马寨,正好一石二鸟,一网打尽。”霍玉道。

太子要杀霍玉,魏马寨不可能坐视不理,魏马寨有事,那李子瞻......

想到此处,孟长君猛然大惊:“魏姐姐,你速速向李将军传话,他听到任何风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

李子瞻快马回到军营后,半刻不敢停歇,吩咐人八百里加急将信送了出去。信辗转在魏阳郡时,送信的小士兵透露此信跟太子有关,裴峥的人听后将信拦下,畅通无阻的送到了裴峥手里。

裴峥拿到信后,喜不自禁,摇着头笑道:“前些日子太子奏本冀阳军李子瞻与魏马寨魏老三有染,派个高世南的人上任。陈玉峰到了第一个就勾结魏老三,想来是与魏老三当冀阳地老虎。”

萧荀站在裴峥身侧,他穿着青衫常服,眼睛黑亮柔和,仿佛能装进山川大河,又好似能穿透人心。

“李子瞻故意将信引向殿下,目的是想殿下保他一次。他确信,这是个有价值的消息,殿下亦会顺水推舟。”

裴峥放下手中的信封,眼神往向窗外的梧桐树,声音悠远。

“不管他目的如何,我都会保他。”

他依稀看见梧桐树下,日光斑驳,两个年龄相仿志同道合的少年在树下练剑观花。还有李子瞻向裴峥辞行时的背影,历历在目,不禁悲从中来。

“殿下与李将军自小一起长大,这份情义旁人不可比拟。臣还有一事,身为谋臣,臣绝不可提,万不能将殿下陷入危险之地。因为殿下若知道此事,定会奋身相救,到时殿下受损,臣万死不辞。然,臣若是不提此事,殿下知晓后,自责后悔,与臣也会心意疏离。臣斗胆,启殿下!”

萧荀的话句句立地,字字锥心,裴峥将萧荀扶起,感叹自己有个忠臣之余,急忙问:“你的忠心我明白,到底是何事?”

萧荀这才道:“兵部向陈玉峰派发虎符,将告冀阳军李子瞻携领部将抗旨不从,调遣东襄军镇压。抗旨的假折子还未入京,太子便想好调遣东襄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估计东襄军已经在前往冀阳的路上了。”

裴峥惊恐的眼睛慢慢放大,到时冀阳军被镇压,李子瞻将以抗旨大罪当场五马分尸!

“来人!”

外面侍卫进门,裴峥将信塞到侍卫手里:“将信速速送入宫中。”说罢,他转身对萧荀道,“我现在就进宫找父皇,裴邕为己私自调兵,非得好好参太子和高世南不可!如果父皇不管,我亲自到冀阳一趟。”

“殿下,不可。皇上刚收到消息,您急匆匆参太子一本,陛下难免多想。等到此事发酵后,皇上自然会想起殿下。”

萧荀劝说着,裴峥虽急,但此事不能事急从权,毕竟关乎着兵权,十分敏感,还需商议。

况且这是打压太子的好时机,作为臣子,他不能看着裴峥傻冲冲去救人,也绝不会让太子为此抓住裴峥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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