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狂受伤了,伤得不轻。
丁狂伤得很冤枉,他原本不应该受伤。
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后,才会想到他原本不应该发生。
就如此刻的丁狂。
丁狂想到小时候,村里面有一条癞皮狗,是村东头王老头养的狗。王老头是一个瞎眼的老头,他没有妻儿,只有一条狗,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的狗。这条狗对他忠心耿耿,充当了他的眼睛。全村的大人和孩子,都不喜欢王老头,也不喜欢他的狗。丁狂经常带领其他孩子,去王老头家,往里面丢些烂菜叶子,然后看着王老头像狗一样爬在地上,把烂菜叶子一片一片像宝贝一样捡起来,那是王老头的口粮。丁狂和孩子们指着像狗一样的王老头,哈哈大笑。这时候,那条癞皮狗会冲出来,对着孩子们汪汪叫。孩子们手上都拿着棒子,对着狗就是一通乱打,狗经常被打得满地乱窜,有一回窜到了臭水沟里,它那可怜的样子,极大的愉悦了孩子们。
此刻,丁狂就像条癞皮狗,四处乱窜。
不管是谁,被人拿着刀追杀,也会四处乱窜。
丁狂想,或许是自己小时候对那条狗太不客气了,所以现在他才会像狗一样狼狈。
丁狂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种满了鲜花,浓郁的花香掩盖了血腥的味道。
才走了两步,丁狂就倒下了,不省人事。
花香有毒。越美丽的东西,毒性越强。
追赶的人停在院子外面,悄悄的走了。
那是一个可怕的院子,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当地的人看到这个院子,都是远远的躲开,丁狂不知道,所以他翻进去了。
“你醒了?”一个圆圆的脑袋出现在丁狂眼前。
“你是谁,我在哪里?”丁狂看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房间,只有一床,一桌,一凳。丁狂躺在床上,凳子上坐着一个脑袋圆圆的姑娘,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碗里散发着浓浓的药草味,是疗伤的药。
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了,白色的绷带上沾满了鲜红的血,除了脑袋可以转动,丁狂的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除了脑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丁狂的心里,是惊慌的,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快把药喝了。”姑娘扶起他的头,把药倒进了他的嘴里,一点也不温柔。丁狂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幸好他的身子一点知觉也没有,不然伤口肯定会崩开。
“你误闯了我们小姐的百花居,踩到了五株救心草,压坏了三棵水金兰。”圆脸姑娘也不管丁狂在咳嗽,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落他“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养这些花草花费了多少心神?你一声不吭就闯进来了,看也不看就到处胡乱踩。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踩坏了这些花花草草,你拿什么赔我们小姐!”圆脸姑娘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头戳丁狂的脑袋。她的手指白白的,细细的,就像是一节美玉,这样好看的指头戳在脑袋上,那滋味可并不美妙。丁狂一脸难看,却又无可奈何。
“鸢萝”门外传来一声淡淡的呼唤。那声音,很清脆,就好像是一滴水落在湖泊里。
“哎。”鸢萝姑娘应了声,拿着碗走出去了。
门一开一关,满园的春色一亮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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