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都地区著名的白银山,似乎有些冷清。
这里有大规模的精灵选手村,各种豪华设施应有具有。
临近白银大会举办的日子,白银镇逐渐火热起来。
作为丝毫不逊色于大城市的经济发达区,白银镇从来不缺开发商和投资商,尤其是针对训练家平民化的专业场所,在世界范围内享有一定知名度。
清晨,阳光刚刚突破云层,斜射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
海面飘荡着一叶轻舟,隐约可见瘦弱身影撑着鱼竿等待猎物上钩,哪怕被霜露冻得鼻子通红,他仍然坚持铤而走险。
这么做不为别的,就想收服一只水系小精灵,完成精灵学校交代的毕业任务。若不是白银镇周边的森林由于人为干预因素,近乎看不见野生精灵的影子,他也不至于把目光投在深不见底的海底。
没人知道士郎是个穿越者,就算有人知道也没用,因为他穿越过来的时候才高三,没有多少社会历练,某天夜黑风高的放学路上遭遇不测,眼前一抹黑就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后变成四岁的小屁孩……
毫无疑问,这具瘦弱的躯体被他鸠占鹊巢了。
从此,他只能以这样的身份在精灵世界生存下去。
前世的回忆,以及身份姓名逐渐支离破碎!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无法从学习压力的噩梦中逃出,那些黑板上的粉笔像是诡异的魔棒,不断书写枯燥乏味的知识点,折磨着他喘不过气来。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穿越,他都对此感到非常庆幸,好在这个世界是他熟悉的面貌,虽说不过刚刚入手口袋游戏,正在努力追剧,但没想到作为缓解生活压力的精神粮食,结果那么真实地摆在他面前。
幸运的是,士郎可以重活一次,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然而他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作为一名不合格的麻瓜穿越者,不但没有任何金手指,连半点异于常人的强项也没有,浑身一无是处,更没说是被系统选为宿主了。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无比纳闷。
既然穿越了,好歹也给点有用的东西吧?
鬼知道他是怎么从四岁活到十岁……
“士郎!”
“快点回来!”
“别固执了!”
从沙滩那边飞来一道黄色闪电,逆着朝阳乘风破浪,似乎有人坐在快龙背上费劲地呼喊,声音轻柔温婉,如雨中铃铛一般悦耳。
嗖……
快龙刹住自己肥胖的身体,挡住锋芒初露的太阳,随后妙龄少女探出脑袋,吃力地抓紧快龙的肩膀,呼吸急促道:“别飘在海上了,你哥哥让你回去。”
士郎倔强地别过脸,极不情愿地回应:“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初始精灵,都不是依靠自己能力收服的伙伴,没想到哥哥也支持这种做法。”
对方没好气地嘟起嘴巴,掏出精灵球在他面前晃道:“拜托,别拿我跟那些贵族子弟相提并论,这只伊布可是我在野外亲自上阵捕捉到的。”
气氛忽然凝固,画面在金光照射下有些唯美。
士郎不敢置信地咽咽口水,结巴地问:“艾琳,这真是你收服的?”
艾琳顿感无语,使个眼神让快龙抛出套索,直接拴在小舟前头,二话不说往岸边拉着飞去,那架势俨然是有备而来。
“你犯傻也该有个限度,是时候该上学了。”
“等等……我的鱼竿掉进海里了!”
“那破竹竿有什么稀罕,连个浮标也没有。”
“我刚刚看到太阳珊瑚咬我的饵……”
“别怪我打击你,还是你自己回头看看吧。”
士郎皱着眉头,晃悠悠地伸展双腿,慢慢以纵轴为中心向后旋转身子,视线猛然落在舟尾甲板上,那只太阳珊瑚正明目张胆地品尝鱼饵饼干,时不时捂嘴偷笑。
他眼睛一亮,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眼镜:“竟然你收下了我的鱼饵,能不能当我的伙伴?”
话还没说完,太阳珊瑚朝着他的脸喷了一发水枪,潜进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湿漉漉地瘫坐在小舟上,比落汤鸡还失落。
艾琳无奈地摆摆手,不忘吐槽道:“瞧你这傻样,连绿毛虫都能欺负你,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想要收服野生精灵,你不被精灵收服就不错了。”
好不容易回到岸上,士郎被迫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没等哥哥反应过来,当场夺门而出。幸亏艾琳摸准他的心思,在半道截住了他。
“你怎么阴魂不散?我不想参加毕业典礼!”
“没办法,谁让我答应你哥哥要监督你。”
“艾琳,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收服到精灵。”
“你哥哥给你的初始精灵呢?别跟我说没有!”
“我打死也不要,人生最重要的伙伴应该由我自己决定,怎么可以从这种毫无意义的途径获得!前些年,白银镇不是停止向新人训练家提供御三家了吗?”
“照你这么说也对,但这理论在你身上不适用。”
“我知道……你又想说我傻!”士郎拉低他的空顶遮阳帽,极不情愿地朝着精灵学校的方向走去,整个人闷闷不乐。
他看起来傻里傻气,多少是为了不想上学。
在别人眼中,也就只有傻子才讨厌学习,任性逃课,常常莫名其妙闯祸,活得没心没肺。校长拿他没办法,哥哥更拿他没办法。
其实,他可不傻,想法尤为特立独行。
白银镇的小孩,到了七岁就得入读帕斯卡学院,经过三年的基础教育后,才能领取毕业证成为合格训练家出门旅行,据说这样可以减少野外死亡率。毕竟,真实的精灵世界远没有动画看上去那么美好。
“额,上午还有课,你先定下心来,在夜幕降临之前,总会有法子的。”艾琳心情愉快地跟在他身后,她只要想到晚上参加毕业典礼后就可以出去旅行,耐心大增。
这条通往精灵学校的道路,在士郎看来,从未如此漫长难行。
他今年十岁,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年纪,脸上的稚气虽然还没褪去,但血液中澎湃着对训练家的向往,对未来憧憬的期待。
只是,不愿被传统的教学方式所束缚而已。
正出神想着,刻薄尖锐的喊声从前方破空而来。
“快看看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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