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丧尸面目全非,但是仍然能通过穿着兽皮,拇指戴着玉扳指而判断出来,他是陈江。
三人都不愿相信,他变成了这副模样——蹒跚满步,口中流淌着涎水,伸出枯瘦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纵是没了肠胃,仍然无法满足那可怕的饥饿感。
“在这种时候发呆可不好。”摩根边说边走,手臂突然划动,一瞬间,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削下那颗头颅。
与其他“球瓶”的死状相同,陈江虽死未僵,头颅离开身体,但上下颚依然不停的闭合。
摩根将其拎在手中,滴落着暗黑色的血液,就像年久失修的水龙头,不断流出腐朽的锈水。他走向无头丧尸摆成的“球道”,并且口中振振有词,“大家坚强点,不要为死人忧伤,来打打保龄球,一切都会好转。”
麻小瑜的心怦怦乱跳,往后退了一步,陈江的无头尸体双膝跪地,随后扑倒在她跟前,在黑夜里扬起肉眼不见的灰尘。
尽管山风轻拂,落叶飘动,但是它吹不熄麻小瑜心中的怒火,不能使她冷静哪怕半秒钟。
愤怒总是让人丧失理智。
她举起消防斧,怒不可遏的朝摩根后脑勺劈去。
眼看就要劈中,摩根似乎早有预料,蓦地转身,将陈江的头颅高高举起,正迎着劈下来的斧刃。
咚的一声闷响,那颗头颅的上下颚终于不再闭合。
“真可惜,砍坏了我的保龄球。”摩根松开手,拍了拍黏在手上的头发。
麻小瑜的双手在颤抖,双腿也在颤抖,就连眼珠都在颤抖。
红柄消防斧依然被她平举在空中,斧刃深深嵌进了天灵盖,过了半晌,它才圆睁着双眼,不甘心的垂落在地。
“咚咚”两声,沉闷地摔在水泥地上,这声音就像除颤仪在电击胸口般,使麻小瑜的心脏剧烈跳动,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我得向你解释清楚,以免产生误会,因为我不想合作关系破裂。”摩根依然诡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是‘球瓶’杀了他,看到了么?那边的十颗小脑袋,嘎巴嘎巴。别想太多,我只是没来得及救下他,不过也幸亏有我,你们才能见他最后一面,不然可要被吃光了。”
“……”易凡被恶心的说不出话,顺着摩根指的方向,望见那头摆得整齐的十颗头颅,腐血从中扩散,在水泥地里铺了大片的暗红。
既然不是摩根杀了陈江,那陈江为什么来这里?郝鸽又去了哪?他们出了什么状况?船舱!船舱那边又有什么意外?如果有意外,琳达会遇到什么危险?——麻小瑜的大脑飞速转动,心头泛起了重重疑问。
“小瑜!”基地的铁门处,传来白浅浅银铃般的呼声。
一众人等,尽皆朝她望去。
麻小瑜快步迎上去,扶住一瘸一拐的白浅浅,关切问道:“你手怎么了?”麻小瑜所指的并不是白浅浅因为类风湿而弯曲的指关节,而是她的右手臂大片擦伤,并且抹了一层幽绿的草浆。
“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伤了。”白浅浅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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