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不好吃？”石渡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麻小瑜停止发呆，微微一笑后，尴尬的喝了口黄桃水。
石渡点了根烟，说道：“罐头汤里有很多添加剂，最好不要喝。”
“一百多年前就有罐头吗？”麻小瑜的思维很跳跃。
“当然有。拿破仑大军远征的时候，为了长期储存食物，悬赏1.2万法郎，人们为了得到这笔钱，都纷纷想主意，这才发明了罐头。”
“你那时候还没出生，怎么知道这个事？”麻小瑜问道。
“这是在《拿破仑传》里看到的，我是1821年出生。”石渡轻轻弹了弹烟灰，嘴里含着烟，将头发打散后，认真且仔细的将其扎起来，一丝不苟。
大男人做这种动作，虽然有些娘炮，但麻小瑜还是觉得画面很具美感。至于石渡说的年龄是真是假，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就算他说自己一万岁，可长相却还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并且远比常人俊俏。
“看起来，你应该是那种手里拿着一本《浮士德》的英国绅士。”麻小瑜说：“不过说到你的岁数，我就觉得很奇怪，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研究成果——长生不老，超强的自愈能力，还有变身，那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出现？”
“我是特例。关于长生的研究，在一战前就已经中止，因为弄死了太多‘小白鼠’。”石渡转过脸说：“他们是这样称呼的，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
“嗯，惨无人道。”麻小瑜点头。
“其实说出我的过去，你会很惊讶，因为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还没有疯掉，并且能够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的讲话。”
“说来听听。”麻小瑜往嘴里塞了一瓣黄桃，将罐头放在一边。
石渡吸了口气之后，回忆道：“在1845年，我被抓到这里，接受了长生的研究，负责我的科学家是一名德国人，名叫kalr，中文音译就是卡尔。
因为他心肠很好，所以我那时候受到的待遇，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除了抽血以及服用各种药物，没有任何其他的痛苦。
在76年，不是19世纪，是1876年的7月9日，我记得很清楚，从那天以后，卡尔再也没来研究室，兴许是死了，不，肯定死了。
没过多久，一切就都变了，关于长生的研究搁置一边，我成为了最受欢迎的小白鼠，因为他们发现，我的自愈能力比常人强很多倍。
他们反复拿我做试验，注射各种激素，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关于强化自愈能力的研究，仍然毫无结果。
我曾经尝试过逃走，出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一座无人的荒岛，你不能体会我那时候的绝望。
和你一样，我没有任何野外的生存经验，没两天就被他们抓住。
回来后，我不再配合他们研究，一心求死，将自己饿的骨瘦如柴，他们把我捆在机器上，强制注射营养液，而且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尝试着各种研究。
那是一群疯狂的科学家，为了研究丧尽天良。他们严密的控制剂量，很不舍得弄死我，但是百密一疏，一次意外使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一头狂暴的怪物。
我杀了几名研究人员，但最终被制服。
于是他们制定了新的研究计划，也就是人体兽化，这项计划，三年前还在研究。
在兽化的那次事故中，我容貌尽失，全身都是褶皱，恶心，只能用恶心来形容。
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这张脸，是假的，这不是我原本的模样，我也不是手里拿着《浮士德》的英国绅士，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麻小瑜静静听完石渡的一段诉说，心里感慨万千，沉默几秒之后，柔声说：“可能我现在不需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这样的痛苦你都承受的过来，而且本性未改，就足以让人佩服。”
“承受的过程并不好受，而且我省略掉了那些让我崩溃的情节。”石渡新太叹了口气，“都不重要了。对于任何人来说，昨天的情绪在今天回想起来，都会像个笑话，更何况它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老哥，你怎么这么屌？”易凡将手搭在石渡肩上，如是说。
“他比你高祖父都大，你喊他老哥？”杨野打趣道。
“称呼什么的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们别对我的能力抱有太大的想法”石渡说：“我的速度和力量，都只是普通人的水平。”
“那你变成老虎之后呢？那个土著是你咬死的吧？”易凡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
杨野接着说：“而且两棵树上的爪痕不一样，互相跳来跳去。”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石渡一头雾水，“我从来没咬过土著，他们是ES从非洲抓来的一批小白鼠，当时基地正好出了状况，所以没来得及进实验室，就在岛上生活了下来。”
易凡和杨野面面相窥，包括麻小瑜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因为就当时的情况，绝对有某种野兽杀死了土著，根据杨野对爪痕的判断，他还认为数量不只一头。
麻小瑜连问道：“ES是谁？岛上除你之外，还有其他变种人？”
“ES就是这家基地的研究公司，背景强大，实力雄厚。至于岛上的变——”
砰！基地大楼外的操场上，突然传出一声枪响，打断了石渡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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