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这是万向轮滚过地面的声音,一个表情木讷身材瘦削的年轻男乘务员推着一辆餐车从第一节乘客车厢开始,沿着过道依次从套房门前走过。
他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乘客们或是愤怒,或是激动的言行举止并不能引起他情绪上的一丝波澜。
他很尽职,将该说的话一字不漏清清楚楚的叙述了一遍,但对乘客们的其他疑问却毫不理睬,半个字都不会多说。
这种态度让一些乘客很恼火,他们言语激烈,甚至指着乘务员的鼻子破口大骂,但都有意无意与他保持着一直手臂的距离,并不敢真的动手。
脾气更不好的乘客不等乘务员把话说完,便抡起拳头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却无一例外被轻描淡写地击败了,只能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转身离开的乘务员依旧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就跟随手惩罚了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也有平心静气与乘务员交流的,更有企图说好话讨好他的,而乘务员一视同仁,并未给任何人优待。
他推着餐车,例行公事一般,将乘客们应该注意的事项一一解释清楚,接着便走向下一节车厢,没有任何人能违背他自己的意愿。
终于,他来到了第九节车厢。
杜松有意的挡在艾米莉亚身前,因为这个看似文文弱弱的乘务员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而且他的这种残忍毫不掩饰,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杜松的面前。
那辆餐车,上面摆放的不是正常的食物,而是一个被肢解了的人。
半片头颅摆在最中央,鼻子以下已经被切掉了,看上去就像一个人正从水下伸出脑袋,仅仅漏出了脑袋的上半部分。
在头颅旁边,一圈一圈盘绕着粉红色的肠子,全部被清洗干净,与肉店卖的新鲜动物肠子没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心脏,肝脏,肺叶,肾脏……都完完整整地摆在一边,用金边的白瓷盘子装着,微微散发着热气。
刺鼻的血腥气让杜松一阵反胃,
艾米莉亚同样皱紧了眉头,
牵着杜松衣角的小女孩踮起脚尖,一脸好奇,并不理解这个餐车的意义,
唯独藏在艾米莉亚影子里的那只黑龙兴奋地耸了耸鼻子,好像闻到了美味的食物。
而乘务员看到杜松和艾米莉亚两人的时候,居然也有些发蒙。
一时间,三个人,或者说四人一龙之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乘务员张了张嘴,“女士,不,先生,不,都不对,怎么会有两个人呢?”
杜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餐车上移开,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这里应该只有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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