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你和邝虎上个月有没有去雍州？去雍州北的苍山”
“没有”，邝龙回答的干脆利落：“我一辈子只出过两次雍西，一次是嫁我女儿，一次是去看妤常。雍北苍山？我没记错的话，孟家住在那里”
何生吸了一口冷风：“孟家已经没了，绝后了，我亲手送孟守义走的”
“你···”，邝龙握起拳头。
“孟家已经不是孟家了，何家还是何家”
邝龙急往前踩两步，横拳在前：“你也要亲手送老头子我上路吗？”
间歇的西风又呼啸起来，才落的雪贴不住地面，被刮卷起，打在何生身上。
“嗯”，何生应了一声：“何家还是何家”
“邝家何尝不是邝家？”，这一句，邝龙没说出来，压在了心里。
邝龙后退一步，右脚踩在一方还覆着黄土的黑木盒上：“老头子的命，你现在还取不得！”
说着，邝龙猛跺一脚，将木盒盖子踩碎，一段翠绿色的玉石材质的物件便现出来。
这物件形似道家拂尘的柄，只是缺了一角，上面还裂些缝隙，一些污垢钻进去，染出一条条黑线。
“住手！”，何生踏地而前，向邝龙扑去。
柯妤常见状，迎上来死死抱住何生，跪在何生面前：“你不能，那···那是我外公”，柯妤常又回头去对邝龙喊：“外公，你···你回头吧，我就剩你唯一一个亲人了，你别这样！”
邝龙嘴唇一颤，右手抖动着慢慢握紧：“丫头，你当没我这个外公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当初你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没拦下她，要是当时她就留在我身边，你也不会这么命苦”
邝龙将脖子上发黑的三角符纸扯下来，扔在脚下的木盒子里：“从现在起，我不是你外公了。你姓柯，我姓邝，再无瓜葛”
“你放开我！放开！”，何生一下子挣脱开，柯妤常摔倒在一边，鼻子冻的通红。
何生这边剑拔弩张的时候，程侃志这边亦陷入焦灼。
“怎么特么的开车呢？知不知道地方？老胡，你来开车！”，程侃志站在风雪中，望着四周向胡令辉吼道。
胡令辉用脚踩着杂乱的车辙印：“程队，我们在这里绕了有三圈了”，他抬头望着一块已经斑驳的只能认清楚“区”字的大铁牌子。
“所以才让你开！”
胡令辉没有说话，倒退着直接到了车队最后一辆警车后面：“程队，你过来看看！”
程侃志带人跑过来，手电光一照，一下子傻了眼：“这···”
这九辆车压过去的路面上，竟一道车辙都看不到！
程侃志再往后退一段路程，抬头去看前面，手电光所到之处，原本应该出现烟囱的位置上，竟出现了一座座破败的厂房！
他又回到之前的位置，那烟囱又出现了，厂房竟又消失了！
“有人在搞鬼！”，胡令辉喊了一声。
“特么的！跟我玩这一套！我就不信了！都下车，徒步前进，这一拃长的路，我看走不走的到！”
程侃志带着二十几个警察，冒着大雪往前行进，如同一只梭镖直刺进黑暗中，手电光为周围带来短暂的明亮。
白果站在一根废弃的电线杆子上，望着程侃志他们越走越远，嘟囔一句：“为你们好”，而后振翅一飞，往程侃志他们行进相反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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