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西,犬戎路34号。
枯的只剩一个光杆的睡莲,覆满黄土的水池子,凋零的只剩两三片叶子的柳树,四处剥落的白灰墙。
这是一个江南风情的别致院子,主人大抵是一个南方人士,可惜屋子早破落了,如今仅有凄凉。
“吱吱,咔咔”
三辆警察急停在院子门口,胡令辉领着八九个警察风尘仆仆下车来,立在院子门口。强光手电的光线照射过去,那块标着“34号”的木头牌子便从枯藤中显出来。
胡令辉皱起眉头:“就是这里了!都把耳朵支棱起来!给劳资小心一点!三人一组,两组前,一组在后,刘洋你留在这里,看好大门!”
“明白!”
“呼!”
大风一过,节末的柳树条子跟着摇摆,依依不舍的两三树叶子便落尽了。
胡令辉抚了抚警帽,跨步走了进去。
“吱呀”
胡令辉推开包浆已经散尽的木门,灰尘便落下来。胡令辉一张嘴,灰尘找到了突破口,直钻进去,腥味瞬间充斥胡令辉的口腔。
胡令辉将手电筒照进去,宽广的大厅尽收眼底。
黑白相间的瓷砖灰尘厚重,几行脚印向里延伸,一直到扶手崩坏的楼梯边。
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张未裁剪的火纸,上书:在楼上
胡令辉左右照了照,而后走进了大厅之中,身后的警察跟着进来,同样举起手电筒四处照着。
静,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胡令辉尝试着停下脚步,侧耳仔细的从警察们的脚步声中辨别风声,竟一丝也听闻不出!
胡令辉小心翼翼的向楼梯挪动,每踩一步,心里的安全感便少一分。
当他的脚刚落在第一级台阶上的时候,左侧突然“哗啦”一声,胡令辉第一反应是弓下腰,右手持手电筒照射过去的同时,左手已经摸到了腰间。
左侧二楼的扶手上,一张火纸突然铺展开,上书:小心呦
胡令辉暗骂一声,厉声提醒道:“都特么小心点!敢出点什么事情,劳资特么弄死你!”,他的汗水已经从后脑勺流进了衣服领里,温热有余。
这个老刑警,上一次如此紧张,还是奉命追捕一个身负八条人命的亡命徒。
亡命徒为了逃避警察的追捕,一骨碌跑进戈壁滩,钻到了丹霞魔鬼城里。那里地形极其复杂,高耸峭立的石墙一堵堵的交错耸立,隔绝出一条条只能容身三人并肩通过的小道,而且五步一岔路,十步一三岔口。
那是一个西风同样呼号的夜晚,指头蛋大小的石头能被刮起来,砸在人的身上、脸上钻心的疼。
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刚入警队,一身热血,却也被寒冷和黑暗磨去大半,剩余的小半被恐惧和紧张夹在中间。
他和自己的师傅,还有两个联防队员挤靠在一起,缓缓行进。
胡令辉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感觉到热汗流进衣服领,温热却驱不散寒意。
回忆之间,他已踏上了最高一级的台阶。手电筒向左侧的楼道照过去,一张火纸贴在墙上:“尽头左手边,悄悄的开门,动静大了,会死人的”
胡令辉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挪到楼道尽头,伸手握住左手边门的把手,转头向其他警察递眼色。
其他警察默契的点点头,手都伸到了腰间,双腿分开,做出冲击的架势。
胡令辉慢慢的按下门把手,木门开出一条缝隙,胡令辉望进去,正对上浑身是血的黄小娟那绝望的眼神。
黄小娟闭上了眼睛,头偏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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