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三天的大雪骤止后,
雪花飘落到街道上凝结下来,在没有新雪的覆盖下,被裹在棉绒大衣里的路人用靴子踩的嘎吱嘎吱响。
这里是一条老街,距离闹市比较远,周围并无什么大型建筑,多是低矮的旧式平房。
街上也无人清扫积雪,但奇在到此来往的人不少,硬是把银白的雪地踩出了一条和周围泾渭分明的白黑色的泥泞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倒卷着枯黄色竹席的小门,竹席往里,是一张把整个小门覆盖的严实的厚重棉布门帘。
李正掀起灰青色的棉帘子,被迎面而来的浓重浑浊热气刺激的鼻翼一缩。
眼睛往周围一瞟,便发现了自己的好兄弟黄毛一干人,于是面带着微笑打着招呼径直走了过去。
这是一家赌坊。
还没有转型成现代化企业的老旧行当。
平日里来的也大多不是什么有钱人,都是一些闲汉和混子。
对了,还有失足的女人。
李正几年前就是在这里被那个新来的漂亮女人勾引,然后被其和同伙仙人跳。
当然,那个女人仙人跳李正的事情暴露后,刚到这座赌坊的她立即就转移了阵地,
显而易见,女人很专业,钩子抛下后在一片儿河内只钓一条鱼,李正也是中奖了。
当天晚上有没有多快乐几下捞回一点本钱儿。
成了李正被仙人跳后一些脸熟的赌友问过他最多的话。
“呦,我们的赌圣来了。”
紫色鸡冠头打趣道,接过了李正掏出的香烟,先给黄毛发一根点上后,也给自己自己来了一根,之后随手把整包烟丢给了身旁的小弟。
“鸡头哥你可别再说这种臊气话了,什么赌圣的,兄弟我就是一棒槌。”
李正打了个哈哈,但双眸深处却是闪过一丝得意。
他这段时间赌艺突飞猛进,
自觉对赌之一道有了全新的领悟,
很多时候有一种福灵心至的感觉。
看着自己鼓起的腰包,李正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迎来了转机。
狠狠的赚他一笔!
然后收手让干爹托朋友给自己先找一个好工作,
干爹朋友多,餐馆生意好,积蓄也从没有过亏空的样子,到时候看能不能从他手上借一笔钱,
如果成了,加上自己赌赢的钱,就去开一个酒店,
到时候舒舒服服的做老板!
心思流转。
李正和黄毛一干人谈笑着。
看着周围烟雾缭绕下其他正在粗红着脖子咆哮摔咂牌纸麻将的众人,
李正双眸闪烁。
“况且老子在这座赌坊跌倒了那么多次,不赚回来怎能甘心?
这已经不是找不找回场子的面子问题了,而是我李正这后半辈子能不能不带有遗憾的活下去!
就算是天有不测,又把这几年的积蓄输干净了我大不了收手便是,
反正吃住上有干爹照应,生活上没有任何问题,干爹朋友多,随便一个就能给我找一个看得过去的活干,
到时候索性就平平凡凡过一生吧。
人这一生年轻时不赌一把,到老后怎能甘心?”
心中想着,李正的眼神坚定起来。
人心都是肉的,李正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忘恩负义之人。
干爹和干娘对他的好他自是知道,
他只不过是,
没来得及报答和没有实力去报答而已。
“对,如果我现在腰缠万贯,我自然不会麻烦干爹一家为我还高利贷,
我甚至能拿出一半的钱让干爹开一个高档次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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