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睁开眼已是天黑,刘询坐在床前,他用手托着脸,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睡着了。

许曳医只是觉着嗓子干的慌,便慢慢的掀开了被褥,但还是将他吵醒了。

“醒了。”

许曳医舔了舔自己干啥的嘴唇,点着头。

“渴了吧?”

“有点。”她哑着嗓子轻声说道。

刘询喂她喝了水后,云枝便端着清淡的粥走了进来。

“让我来吧!”刘询打发了云枝走了下去,许曳医倒也习惯了他这样,靠在床上乖乖的等着他喂食。

这粥实在清淡,这几日她吃得实在腻得慌,她摇摇头,实在是没有胃口。

“都睡了一下午了,怎么才吃这么点,是不是病了?”刘询便上手摸着她的额头,随后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

“我没事,只是着实没胃口。”许曳医顿了顿,随后问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刘询促眉,看向她问:“你希望我早些走?”

“我想早点回长安,那老师傅一定不会同意我离开,麻烦皇上替我在他面前说说情,让我同你们一起回去。”

许曳医看着他淡然的脸色,生怕他会不同意。

“原来你是让我当说客,师傅他是个老顽固,怕是连我也说不动他。”

那暮云老顽童竟是刘询的师傅,他那一身的本事想必都是从老顽童那学的,没想到在这山野之中竟还有如此高深莫测,深藏不露之人。

许曳医看向他,问:“难不成真没法子了?”

“办法倒有一个······”他神秘一笑,似乎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在屋内打开窗户任凭风吹在脸上,抬头望着那天上的星星月亮,山上似乎看得更加清楚明白。

她随后“哼哧”一声感叹:“真凉快。”

云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只见她瞪着眼,随后将那窗户放下,柔声责怪:“你身子本就虚着,如若被风又吹出病来,岂不是又要受苦。”

许曳医愁着脸,“我又不是纸人,哪有那么脆弱。”

“现在的你比纸人还脆弱。”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伶俐了。

许曳医笑着脸,走到了她的身旁:“好了,我听你的便是了。”

听着外面他们吵闹的声音,她不禁问道:“他们三人在做什么?”

“他们好像一直在喝酒,皇上也喝了不少的酒。”

许曳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皇上是借着暮云师傅贪杯的脾性,便故意将他灌醉,好趁机离开。

临走之际,许曳医来到了暮云师傅的房内,此刻的他满头白发,满脸通红的趴在床上睡着。

许曳医蹲着身子将被褥给他盖上,那双眼里充满着感谢看着他道:“老师傅,把你灌醉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但长安还有我该做的事,不得不离开。等得空了一定会来探望您,还有您的救命之恩,曳医此生无以为报,但永远不会忘记。”

随后,她站起身,扭头走出了门

屋内的暮云并没有睡着,他睁开眼看向门外,不禁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鬼主意倒是挺多。”

话音刚落,便又倒在了榻上睡了过去。

陈江拿着火把在前方带路,望着四周漆黑的树木,好像随时会鬼魅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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