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记得你之前也披着黑袍呀。”

“我在一个院子里偷的。”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开饭吧’,就是学长说的吧,我就感觉声音好熟悉。”

“确实,你们一开口我就发现你们了,不过你们好像没太在意我。”

“他们为什么没揭穿我们啊?”

“我哪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到处都在坍塌,我跟在你们后面,一直跑,见洞就钻,最后来到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四周都是石像,中间有一个寺庙,空中不停地落下一个个巨大的球,紧接着后面就传来一股股狂暴的气息,反正就是山崩地裂的,一切都很混乱,我冲进寺庙,看见地板上破了一个洞,我跳下去,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阵法,一踏进去,就从天下掉下来,之后你们都知道。话说,你们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把整个空间都搞崩了?”

简妉刚张嘴想说说前面经历的事,却看到访琴死死地瞪着她,脑中回想了一遍,整个过程,似乎除了跟傻子一样跑来跑去,什么都没干。于是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忘记了。”

“忘记了?”公孙烈这次是真的无语了,刚经历的事,你能忘的这么快的吗?于是望向看起来最靠谱的秦天。

秦天:“不用看我,我们三个被抹去了很多记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没抹那么多而已。

“抹去了记忆!这么奇怪。”

简妉:“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们比你更迷茫。”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封印,被我们误打误撞的破坏了?”

访琴:“别想那么多了,就算是封印,被我们破坏了,那现在也是既成的事实,以我们的能力,无法挽回。我们能做的就是,归拢信息,回帝城将此事一五一十的汇报。再说了,别那么悲观嘛,说不定那伙,呃,什么东西的,跑去找魔族麻烦,帮我们缓解压力啊。”

简妉:“也只能这样了,赶紧回去吧,都不知道魔族打到哪了。”

访琴:“就不能说点好话啊,说不定魔族被打回家了呢。”

“哦,师姐说的好有道理呢。”

经过几天赶路,简妉四人终于绕了一大圈回到了不落帝城东面,看着茫茫多的魔族大军围着不落帝城,四人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期望破灭了,而且破灭的很彻底。

课本上总会说到种族的兴亡,但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却没想到会有一天如此直白粗鲁的展现在眼前。

总以为自己是天才,总以为自己可以肩负人族的兴盛,原来一切都如此的苍白与可笑。

残酷的命运,总会在这些青年才俊成年时,走出学院时,狠狠地扇来一记响亮的巴掌,似乎是想让他们认清现实,似乎是想让他们放弃梦想,似乎是想让他们低下骄傲的头颅,委屈坚强的背脊。

有些人屈服了,而有些人却依然执着,不愿放弃梦想,不愿背弃信仰,不愿停下伤痕累累的脚丫,踏着泥泞曲折的路,爬上陡峭蜿蜒的山,披荆斩棘,也许只是为了守护一个小小的诺言——我想我的家人每天吃饱穿暖;我希望我的孩子不会再挨饿受冻;我仅期望我的妻儿依然可以看到明天的朝阳。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又承受了多少压抑与窒息。最后四人在地上蹲成一圈,双手环抱着双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平时大大咧咧的访琴,拳头一锤地,说道:“还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拼了,不就是死嘛,姐就没怕过。”

秦天:“那也不能就这么冲过去啊。”

“你怕了?”

“什么我怕了,是根本没意义,你看那一圈又一圈的魔族军队,我们四个冲过去有什么用。”

“你就是怕了!”访琴大声的吼道。

“好,我怕了。那你去啊,你一个人冲上去,去啊。”秦天也大声的朝访琴吼着。

简妉:“好了,哥,师姐,你们别吵了。”

访琴:“师妹,你就告诉我,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躲在这里?”

“可是我们四个人能干什么呀?”

“能烧粮草啊,能破坏投石车啊,还能……”

秦天:“能个屁,就我们这样修为天级都不到的,能烧粮草,还搞破坏?”

访琴:“你就是个怂~瘪。”

公孙烈:“冷静一点吧,大家都是一同经历生死的,没有谁是……”

访琴:“你也一样,你们都怕死。”

公孙烈:“你先冷静好不好。”

访琴:“冷静?你特么真冷静,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那是什么,人族最后的堡垒,不落城沦陷人族就完了,你特么在这里跟我哔哔冷静。”

公孙烈:“就算不落城真的怎么了,也不代表人族就完了,还可以……”

访琴:“还可以活的跟特么跟畜生一样,啊?”

简妉:“师姐,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我们只是说不能就这么傻傻冲过去送死。”

访琴:“简妉,连你也怕死?”

“师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过,在种族的兴亡面前,有谁会不难过。”

“难过有什么用,一边难过,一边看着不落城被推平吗?“

“不落城哪有这么容易被推平,我们能做出更多贡献的,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啊。”

“简妉,你贪生怕死,苟且偷生。”

“我没有,是你被痛苦与愤怒冲昏了头脑,你失了智。”

“我没有。”

“你有。”

“简妉,我看错你了。”

“师姐!现在错的人是你,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好,好,好~~~你们都怕死,我一个人去,你们就站在这里,期盼着只献出别人的鲜血,守卫帝国,你们三个怕死的自私鬼。”

简妉双手牢牢地拽住访琴,“师姐,不可以。”

访琴几次用力挣脱简妉的手却无济于事,恼火下踹了简妉一脚。简妉有些吃痛,却不退反进将访琴扑倒在地,然后双手紧紧压着访琴的胳膊,不论访琴如何挣扎,就是死死地压着不放手。

“啊~啊~啊~”

……

“师姐,发泄完了,现在会好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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