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府城,廖得公最近春风得意,刚来的知府大人陈亮工经过一番调查,确实是前知府秦进酒后失德糊涂,定了性,回报北京城,张问达也没再纠缠不休,于是兖州府城守备廖得公得了嘉奖,荫一子为锦衣卫百户。

“浪哩个浪妹妹你今天把哥哥迎啊”

十五日下午,哼着小曲,廖得公晃晃悠悠往南城走去,那有他一个相好的寡妇,眼看再有两条街就到了,廖得公想起那浪蹄子在床上那婉转缠绵的浪劲儿,“嘿嘿,妹妹你等着哥哥吆”

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刚拐过街角,七八只大手突然往他身上招呼着。“呜呜呜”一根棒子嘣的一敲,廖大人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快,抬走。”

几个大汉混没注意到远处两个小贩一闪而过。

“啪呲啦!”

“咳咳咳,这是哪里?你们是谁?快放了老子,老子可是兖州府守备。”廖得公迷迷糊糊脸上一凉,睁眼看见前方有几个汉子在瞅着他,当下色厉内荏道着,他心知肚明,对方既然敢把他掳来,多半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间点了七八盏油灯,很是亮堂的普通房间,窗户上都蒙着黑布,廖得公上半身被捆着坐在地上,身前站着五名穿着绸面短打的精壮汉子。

“我知道你是谁,”当中一名高个大汉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廖大人,我姓徐,你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本官不知。”

“呵呵,看来大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本武挥了挥手,两个手下上前,一个捂住嘴,一个狠狠的咚咚咚!拳头猛地捣向廖得公那肥肚皮上。

“呜呜呜!”廖得公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说不说?”

“本官……真不知。”想到杨天是魏忠贤的子侄,廖得公是真不敢说啊,徐家是可怕,可魏公公正当红,更怕怕啊。

“呵呵,掰断他两根手指。”

“咔嚓”

“呜呜呜呜呜!”大颗汗珠从额头滚落,廖得公痛的想大喊,无奈被对方死死按住。

“还不说,把他剩下那八根手指全掰断。”

“……呜呜,别,别,我说。”廖得公终于怕了,好吃好喝这么多年,这硬气就剩刚才那么点了,再没了。

“就是这家?”南城东街一拐角处,吴麻子指着不远处一户普通的一进宅子,问道,后面是他的二百家丁连队,旁边是沈明几人。

沈明沉声道:“就是这家,吴连长,攻进去,里面的人死活不论!”

“好唻,就喜欢听你这句话。”嗜血的舔舔嘴唇,吴麻子回头吩咐着:“一排二排摸过去上墙警戒,伺机开门,其他人跟我来。”

“是。”

“……魏忠贤,杨天,文斌,鲁常,红花商会,原来他们背后靠的是魏忠贤,”徐本武坐在那喃喃自语:“北镇抚司按察千户……这位置有些麻烦,魏忠贤的子侄,怕是在官场上斗不倒他啊,对方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名字,也许,他也是不愿意……”

刚想到这里,外面响起几声惨叫。“啊啊”

“怎么回事?”徐本武霍的站起,走到门口,手下推开门急促说道:“三爷,外面有埋伏,对方有诸葛弩,点子扎手啊。”

“……撤。”徐本武当机立断。

“是。”

“啊啊啊!”几声惨叫。

只是不到二十把连环弩上墙头射了一轮,对方死伤七八人,接着翻墙下去,院门打开后,对方已经逃之夭夭,就只剩下屋里嗷嗷痛叫的廖得公。

“呜呜疼死了,快来救我啊,松绑啊,嗷儿”

“麻了个巴子的,让他们跑了。”吴麻子郁闷不以。

“廖大人,对方是什么人?”沈明走进屋子,也不给廖得公松绑,沉声问道。

“是,是徐家的人。”廖得公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

“呵呵,看样子,大人把我们老爷的底细说出去了?”

“是,是,不,这位爷,他们要杀了小的啊,小的,不不敢不说啊。”

吴麻子走进来,厌恶的看着这玩意:“行了,别管他,咱们走吧。”

摇摇头,沈明上前给他松了绑,临出门前淡淡的道:“廖大人,回去最好闭上嘴,就当今天没发生过,你的事,等我们老爷的处置吧。”

“嗳,是,小兄弟,请千万在杨爷面前替小的美言几句啊,实在是小的万不得已才把杨爷说出去啊,你看,我这两根手指都断了。”

廖得公真是左右为难,就快哭了,都怪自家倒霉,双方都是大物,他这条小咸鱼咋就掺和进去了呢。

“呵呵,这事自有我家老爷决断。”说完,带着徐家八具尸体,一群人撤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涕泪交流,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廖得公。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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