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听了刘一手这话,顿时愣了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救的是床上这位公子又不是你刘大夫,你上赶着把你的一生心血送给我,这是哪门子道理?”

虽然她来到这里孑然一身无亲无故的,的确在考虑着从丞相府出去之后该到何处安家度日,也计划着要开一家医馆来行医维生,但也是打算靠自己的努力去达成,眼下刘大夫一改昔日的淡漠对她这般热情,还要以毕生心血相赠,却令她内心感到不安。

她平日是喜欢贪点便宜,但也是要看人的,刘一手一把年纪了,她不想凭白占他的好处,再说她对他这人底细不明性情不解,也没有这个胆子随手接盘,到嘴的肥肉可不是张口就敢吃的,没准有毒。

“楚姑娘,你是不知,这位公子的来历可不一般,他是方国公的嫡出四公子,深受当今圣上的宠妃方贵妃喜爱,国公府的势力可想而知,今日要不是你将他救下了,我这正济堂开不下去不算什么,保不齐这馆里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得去蹲牢房,牢房里的日子那哪是人过的,我这一把老骨头到了里头可不跟死了一样吗?楚姑娘救活了方公子,那就是救了老夫的命,老夫将医馆赠你,正好也为老夫自己找个传承之人,还望楚姑娘莫再推辞,往后你就把这正济堂就当作你自己的家一样。”

这信息量说大不大,但也令凌楚楚吃了一惊,国公府的公子,那岂不是像贾宝玉那样的一个人物,竟然刚好被她救了——她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吧!

凌楚楚没回答刘一手的话,却转头看那床上的公子哥,俊脸苍白得惹人怜爱,然而到了她的眼里,那就是一座羊脂玉的雕像,是数不清的银子啊!那些银子足够她花到终老了!

想着未来的好日子,凌楚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楚姑娘?”刘一手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凌楚楚回过头来,见刘一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那模样她要是不答应他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只好说道:“刘大夫,我救他也不过是凑巧而已,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银子,刚巧救了你一难也是无意为之,并非是你主动求我,如果这样你就把医馆赠我,是不是太随意了?再说我也不会凭白受你馈赠,你的医馆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多给我介绍几个病人让我有钱赚就行。”

刘一手没想到凌楚楚会拒绝,他只好接着说道:“老夫实话与你说吧楚姑娘,老夫要将医馆赠你,也并非完全为了报答,最重要是老夫多年来一心钻研医术,既未成婚生子,徒弟也都未成气候,难得遇上你这样天资超凡的年轻人,实在是起了惜才之心,有意留你在此处,若楚姑娘不嫌弃,夫愿将毕生所得统统传授于你,若楚姑娘肯与老夫一起振兴医馆悬壶济世,那老夫真是死而无憾!”

凌楚楚往日在刘一手脸上只看见过严肃古板这样神情,至多在得知她的能耐不凡时流露出些许的欣赏,如今看见他这样满载期望地看着自己,饱览世态的双目中充斥着忐忑,仿佛害怕她的拒绝令他愿望落空,竟然感觉到几分反差萌。

她忍不住一笑,随即却是浅浅叹了一口气,“刘大夫,你说真的?我们才见过几面呀,你这就要倾囊相授,是不是太早了……”

这跟谈恋爱时一上来就说要天长地久永不分离有什么两样?绝对是坑的节奏啊!虽说正济堂的口碑好像还不赖,但她可不轻易答应。

刘一手却摆手道:“这也是因为楚姑娘值得老夫倾囊相授,楚姑娘,老夫的医术不及你,不敢要你称我为师,但好歹也是沉浮医海几十载的老郎中,能教给你点偏僻杂学,这也未必不是一件益事,何况我这正济堂开馆多年,在圣京积累下不少口碑人脉,你想靠行医致富,何不直接到老夫这里来继承老夫的声名身家,这可比你自己另开医馆容易,楚姑娘,老夫给你的条件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我今日腆着老脸请你慎重考虑,你过几日再答复老夫,如此可还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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