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金线压在她身上沉甸甸,即便她是个轻佻的人被这衣服压制也跳不起来。

盖上红盖头,眼前红红的一片,为了看清脚底下的路得要低头缓慢行走,被妇人扶着探索地离开内屋。

“新娘子到,新郎官上前来牵吧。”喜婆嘻嘻笑。

一朵红色的绸花,左边挂着周棠,右边挂着李晏晏。连上一对新人,送他们进堂。

“慢着。”她不走了。

“嗯?”

“你是谁?”

“周棠,字泯之。”

“好了,走吧。”

明珠捂着嘴笑,笑晏晏的警惕性强。

周越抿着嘴耸肩暗笑,居然有人不信这是二爷。

喜婆扶着李晏晏,“上门槛,踏上去。”“进了这门就是这家人,莫要回头,好日子在前头。”

唱喜的人站出来说:“今日一切从简,就不多说那些喜庆的话了,两位新人准备好,开始拜堂了。”

喜婆扶着李晏晏转身,面对青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合天成。”

“二爷可以揭盖头了。”

这场婚事请来的人不多,也不愿给外人知。成亲事宜删繁就简,该有的程序必须有,能删除的程序得省去。

当堂揭盖头这个环节是大家商议得来的。

掀起红盖头,视线得以恢复,站在她眼前的是温文儒雅的周棠。

为了扛起周家的门风,重拾周家书香门第的名号,周棠读万卷书,改了脾气压制内心,一步步往儒士方向走。

经过这五年的改变,而立之年他被人称为君子,儒雅成了他的赞词。

明珠歪头与三哥说:“他们两个打算对视到什么时候?”

新郎与新娘眼里只有彼此,放不下外人了。

周桂咳嗽几下,唤醒宠溺的两人。

晏晏难得脸红,为自己的不当行为感到羞愧。

拜了堂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嫁衣不对,抬起袖子摆给周棠看,“这大红色不是我该穿的吧。”

周棠光明正大牵着她的手,“错不了。来,这是李慎,我们称之为亚父。亚父对我亦师亦友,我们给他奉茶。”

李慎笑着摆手,“能得泯之敬重是老夫的荣幸。”

李慎与周家上一辈人有故旧,这几年一直在扶持周棠,周棠对他如同对父亲般敬爱。

丫鬟奉上茶,周棠与李晏晏一同给李慎奉茶。

李慎送上翡翠镯子于李晏晏,“知你与别人不同,不强求你相夫教子,从夫纲,从子纲。希望你时刻警醒自己,你已作为人妇,一言一行皆代表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晏晏谨记。”

周棠引见晏晏于李文松,李文松第二次见李晏晏,上一次见面时间仓促,今日能好生打量一番。

虽然她离经叛道了些,但无论在颜色上,还是才情上都配得上外甥周棠。

李文松把红包给上,这红包里包着李家对李晏晏的祝福。“晏晏为人妇,不可任意妄为,但亦不可被人欺负了去,如若有委屈尽管来找义父。

老夫承你一份孝敬,当以你为重,如若周松对你不好,大可和离回家住。松儿,你若行为不端,闹得家宅不宁,辜负了晏晏一片真情,老夫绝对不容你。”

“松儿谨记义父教诲。”

慢着,慢着,什么松儿?他不是周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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