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侄子,这是?”

民夫把事件前后跟老汉说,老汉听说周桂是大官又是修建渭河桥的人,赶紧上前跪拜。

周桂上前扶起,把当前的困境与老汉说,让老汉稍安勿躁。

老汉拿出自己干粮与水,给大家吃喝。

为不被发现,山洞不能点火,不过有渔翁的渔火,好歹有点光总比没有好。

众人靠着墙壁昏昏欲睡,拉紧衣服感受江风带来的寒冷,听着渭河水的激荡,回忆白日的惊心动魄。

周棠与周桂都没有睡,他们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从渭河走是不能的,第一老汉的竹排不够大,第二渭河水流湍急,第三这里有好些人不会水性。

山上被人占据着,依照周棠的经验,山上的人不会轻易离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原则。

陈永睁眼爬起对周棠说:“谢谢你能来。”

周棠睁眼,静静地看着陈永不出声。

陈永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这是我从那个郎宁身后捡到的,你看有没有用。”

周棠拿过来,翻开第一页,笑了。

周桂听到二哥的冷笑,睁眼靠过去看,就着渔火多看几眼。问陈永,“你是怎么拿到的?”

陈永说:“他逃跑的时候从他怀里掉下的,我一时好奇就拿了过来。”

周桂冷笑,“我们一直想要寻求的东西,千方百计都找不到,居然用这个方式得到,真是可笑。”

周棠把渔火调大,一页一页看过去,为账本的数目震撼,这账本要是放出去皇朝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周棠把账本合上,被账本里的人物、数据背下。有些遗忘的,打开再背再记。

过了一个时辰,周棠感到差不多了。

他睁开眼对陈永说:“这是郎宁的父亲,罪臣郎平起的收受贿赂以及行贿的账本。也是皇帝一直寻求的东西,这东西不能再给你。”

从周棠的行为与语言中,陈永得知这个东西很重要。

“能利用这东西换我们的安全吗?”陈永问。

“不行,这东西不能再给回郎宁。到了我们的手里,他知道我们会看,他会利用这账本做最后一击。

这几年的新政让大端朝刚刚得到喘息,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要是有些人因为这本账本被利用,挑起事端,让赋税再度加重,民不聊生。苦的还是百姓。”

周桂说:“出京前得到边疆消息,蛮夷对我大端虎视眈眈三番五次来试探。要是进三年再起战事那就是外忧内患,百姓不是饿死就是战死。我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老汉与民夫再度坐起,他们最关心的是赋税。新帝登基前,他们不仅要交春秋两赋税,还有炭火税、水利税、车马税等等。

一项项加起来几乎把殷实的家底掏光,好些人家拖家带口进入山林当山民,或是带着一家老小出去乞讨,以躲避苛捐杂税。

这几年好不容易生活好了点,重重赋税不见了,离开村子的人回来了。要是再像两位大人那样说,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啊?

李晏晏睁开眼睛,他们在说话她睡不着。听着周棠的话,她想起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人,你可得帮帮我们啊。”老汉殷勤地看着周棠。

“想一想,或许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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