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俩父女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

“若你不想谈,就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便听到傅远腾下逐客令道。

傅之雪微愣,随即咬了咬了下唇,道:“父亲就不能让我任性一回?”

傅远腾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上,眼眸似有层波澜,但很是移开了视线,狠了狠心道:“不能!”

哪怕早已知道了结果,但还是抱有希望,如今却是伤了心,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狠心不是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不会想着别人呢。

傅之雪明白了,心在隐隐作痛,终于明白之前母亲为何那般失魂落魄了,原来也是这般感觉吗?

“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父亲,和他分手,但也请父亲信守承诺,不要伤害他。”傅之雪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可内心却是如万千只蚂蚁在啃咬,隐隐作痛。

傅远腾微微有些讶异,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快,才一天便已经考虑清楚了。

傅远腾盯了她好一会儿,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但他失望了,她脸上只有淡然,并没有所谓的伤心,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没有察觉呢?

算了,只要她想通了,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好,我会信守承诺!”傅远腾道。

傅之雪对他笑了笑,这才走了出去,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悄然滑落,父亲,从此,我心里的位置不再有您!

傅之雪一边给自己的脸冰敷,一边看着刚发进来的消息。

他说:“他好想她。”

可这短短的四个字,自己却要看上好几遍,可依旧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林师,我也好想你!只是我们只能到这了,对不起……

傅之雪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回过神,或许是在思念某人吧。

慕尧看着面前的岳父,再看看自己的小娇妻,这气氛怎么会如此尴尬呢?

梅姨今天听说何知曲要来,可开心了,可如今这个气氛,好像很僵啊…………

慕尧轻拉了拉何知曲,示意她说话。

何知曲微睁眼瞪他,这才看向对面的人喊道:“父亲。”

两个字引来何深荣的热泪盈眶,他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好多年了。

“乖,好孩子!”何深荣突然很慈祥的笑了笑道,还伸手摸了摸何知曲的头发。

或许是因为以前没有那么亲密过,所以何知曲本能的把头偏了偏,也让何深荣的手就那么僵着。

何深荣只是笑笑的收回了手,并未说什么。

也是,是自己着急了些。

“父亲,您能醒过来,我非常的高兴,但这般遮遮掩掩的实在不是办法,且医院的病气过重,还请父亲不要在隐瞒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何知曲心里是很高兴的,毕竟是她期待了那么些年,只是她实在是无法与他如父女间亲密。

这件事情,何深荣并不是没有想过,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先隐藏起来,直到抓住了何浩的把柄,再则还有父亲的,否则,想要兴和恐怕是难之又难。

“我知,但容父亲想想吧!”何深荣不想博了她的关心,随让步道。

他虽这么说,但何知曲可不依,她搬出医生道:“不行,若容父亲考虑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而且我刚刚问过医生了,他说您现在需要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的空气,做做运动什么的,这才好。可您看您,从您醒来时到现在这个时间,也有四个多月了,可您一直呆在病房里,你这病又如何好得了。”

何知曲很关心,也很坚定道,一幅“非要搬出去”不可的模样。

这幅关心的模样倒是取乐了何深荣,他乐呵呵地道:“好好,听你的,我这就叫梅姨喊张叔过来,让他去看看房子。”

何知曲弯了弯唇,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只要他肯听,比什么都好。

后来三个人又聊了些别的,何知曲知道慕尧有话和她父亲说,故找了个借口,和梅姨下楼去了。

慕尧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道:“岳父刚刚也听到了,知曲她执意要您搬出去,这下您可要暴露了,岳父可有想过要如何?”

何深荣看了他一眼,便把视线转移到窗外,似有些为难道:“的确很棘手,如今的兴和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内部矛盾也越来越尖锐,我竟有些怀疑自己选择要回兴和到底对不对了,毕竟兴和如今可是烂摊子,还有我那儿子,近来也是不安分,虽然被我父亲暂时压下了他的野心,但他可不是个会安分的主。”

“的确不安分……”慕尧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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