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主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萼心愤然攥紧了拳头。

清渠知道她气不过,抓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头。

“小姐不可。”

萼心憋着股火没处发泄,被清渠一拦长吐出口气,咬紧了下唇。

“小姐,你不觉得这这位公主来得有些奇怪吗?”

清渠瞧着走远的人,皱紧了眉头。

“清渠,你什么意思啊?”

明月只顾着生气,头脑发热也没想那么多。

萼心也回身来看着她,觉得她话里有话。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姐,这公主再怎么蛮横也是该懂得这王宫的规矩,为什么平白要来这里找麻烦?”

“对呀,我们与她无冤无仇,认识都不认识。”

明月察觉这当中似乎也有些蹊跷。

萼心皱着眉,虽然知道有些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发生这种事之后,一连几天萼心都忐忑不安,总觉得是有事要发生。

秋风刚起的日子,奶娘只身进了宫来探望萼心。

萼心也许久未出宫了,看到奶娘心里也是欢喜,一直沉闷的脸也算了有了笑模样。

奶娘一进屋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萼心起初也只是觉得奶娘应该太久未见她,这会儿亲热。

但从奶娘的眼神里她却看出了另外一种颜色。

“奶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奶娘想了很久才开口

“心儿,你长大了,得学会自己好好地生活下去。”

从前虽然奶娘也希望她能独立,但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有些生离死别的意味,萼心当即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奶娘,你告诉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奶娘被她一问,情绪也忍不住,声音哑着

“心儿,别任性。”

“您要是不说,我就问陛下去。”

甩开奶娘的手她就要往外跑,奶娘下了狠心叫住她。

“萼心!回来!”

萼心停在原地,没出声先流出了眼泪。

也不知什么原因,最近总是爱哭。

奶娘起身走到她前面,知道她最近受了委屈,伸手上下抚着她的背,细声道

“心儿,我和你爹爹可能会离开常安,今后就要你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不能再倚靠家里。”

“为什么要离开,离开这里去哪?”

萼心想不通在,拽着奶娘的手不肯松。

奶娘也被她弄得掉了几滴眼泪。

“心儿,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一个人在宫里要记得奶娘的话,一定要平安。”

说罢回身叫来明月和清渠。

“你们两个,好好陪着小姐。”

奶娘把哭地无力的萼心推给闻声赶来的两个丫鬟,一个人转头便迈出了芳心殿。

萼心在后面被她们俩拽着,想去追,也没能挪动一步。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常安城里风云变幻,刚刚还一家独秀,转眼就百花齐放,没有谁能独占鳌头,王权也不允许有人试图挑衅。

花开花落,世人也都看得习惯了,无论是谁掌了权,百姓都还照常吃饭睡觉。

不是局中人,也免受那份委屈。

芳心殿的主子最近不知怎么了,好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前不久就因妒忌成性,出手伤了公主,被罚日日跪在大殿前的石板路上忏悔呢。

两个丫鬟忠心耿耿,都在她身后跪着。

从来都是后宫牵连前朝,为了给公主的族人一个交代,姚棠下令将平南王一家远调边境,镇守疆土。

而孙夫人呢,保留位分继续住在芳心殿里。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其实就是将芳心殿当成了冷宫。

画地为牢,囚的可是一个姑娘的一生。

萼心和宫人通融了一段时间,她说想去城楼上再看看。

从城楼上望出去,万里河山,碧野千里,从这一段梦开始的地方,那个痴情的姑娘纵身一跃,没有丝毫的迟疑。

明月和清渠都反应不及,想要去救她时,已经为时已晚。

弥留之际,那个将她的心填满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萼心缓缓伸出染血的手,扯住他的衣角,笑出了泪花。

我只知道你不会属于我,但可悲的是我也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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