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的还是那些没法子选择的百姓。

自然免不了有人耻笑宋家的不战而逃,便是在宋家里也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天将倾覆,实该放下过往恩怨,联手相抗。其实这倒是错怪宋家兄弟了,不是他们不曾想过与牧天狼联手却敌,也不是宋无缺暂且放不下和他的杀父之仇,而是没有料到牧天狼会败的那么快。论战,牧天狼不弱于草海联军,不过这一次,不论是谋略和兵法,草海联军都胜过牧天狼不止一筹,此事委实叫人费解,如果说草海有相柳儿,但大甘牧天狼却也不少了惊世之才,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和草海铁骑僵持这么多年。

一个不甚好的念头在宋无缺心里冒了出来,相柳儿率草海铁骑席卷天下,牧天狼虽有阻挡,但是自始至终都不曾听到他的消息。他去了哪里?何故抵御草海联军多年的牧天狼会败的这般彻底,不敢说溃不成军,但也难以有效的阻挡极北南下,不说胜,最少也别叫大甘残余落荒而逃的这么狼狈和仓促,遍留满地疮痍。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宋无缺便也想着,也许,说不定,他当真降了极北。

但是眼下这份疑心并非是当务之急,究竟是什么惊动了谷口的暗哨?其实略微想想便也能明白的,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进来十万大山之中,且对天南宋家造成威胁的,有的,便也只是如今已经盘踞在大甘五府的那尊庞然大物。

哨声不带丝毫遮掩,所谓暗哨,竟然有了光明正大之感,想必谷口情势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叫久经操练的宋家将士自乱阵脚,更别说了还有蜀州唐家的私兵。

山谷中,众将士列阵很快,急而不乱,颇见章法,显而易见也是下了功夫的,如果没有几分底蕴,自然也不敢生出与牧天狼和草海铁骑逐鹿中原的野心。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些野心,都在极北的洪流席卷之下分崩析离的这么快而已。

谷口以及谷外的暗桩将士都已返回谷中,无有损伤,这一异状让谷中诸人大为不解,能近身到这般地步还没有被暗桩将士发现,足以说明来人的深不可测,但是却没有对守在山谷外的将士下手,此举大有玄机,要说平常行军,为了防止走漏风声,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这些暗桩,免得走漏消息,丢了出其不意的用处。

这些从谷外赶回来的暗哨将士也是一脸疑惑费解,不知道来人是何打算。猜测没有持续太久,谷中诸人便已看清来客真容,仓促之间也来不及设下埋伏,便是列阵就已经捉襟见肘,好在来的这些人虽然快,但是并不急,留了些时辰叫他们列好兵阵。只是在等第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宋家的人就知道为什么这些来的人会这般好整以暇。

又见铁甲精骑,这是天南宋家心里的痛,亦是心中的伤,就是这支铁骑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入天南,无人可挡,纵然是最精锐的宋家战士也无法抗衡。帝渐河畔,南王宋崖余更是被李落一刀枭首,自此深仇势不两立。这些蒙着面,无声无息的铁甲将士是天南的梦魇,猜到有可能会再一次遇上他们,但是只有当真面对的时候才能体会那股绝望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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