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见不知具体情况,但他大概猜到点,部落人可能为他打了掩护,挺高兴,他们或许愚昧无知但他们是善良的,与他们相处一日,至少自己未曾神魂有警,比起追杀自己的这些文明人可爱多了。
敌人返回了,他感到了不安,也有点担心,随后在听到机枪声时,他没有头脑一热前往察看,马夹兵装备不错,这里不是山区,他没把握能干掉三辆车的敌人,唯有祈祷部落人们平安,带着不悦的心情下了坡,先顾好自己再说,扫着痕迹进丛林。
想了想,朝着刚才敌人去过的左前方插去,这方向应安全。
刚入丛林不久,他就又听到一声枪响,使得心里毛燥难当,浮起一种老电影中群众为掩护八路战士而被鬼子杀害的画面。
仔细看了下身后,嗯,无痕,返林边爬上颗大树…
此刻天色渐黑尽,没过多久,只见近公里外刚才下来的坡上三组车灯晃闪而出,到了坡下停住,应是发现了他故意留的脚印和战斗痕迹,三辆车追向了丛林右方小路。
在库哈等人离开,车入草丛路时,酋长也动了,带着猎枪及俩族人跟于后,他们不会走丛林小道,他们要直穿丛林躲过库哈一行去通知边境兵为族人报仇。
埃塞边境兵们也收黑钱,但他们与索国边兵有点区别,埃塞人在对外时很团结,埃塞从未被殖民过便是此点的体现,酋长对于请动边兵报仇胸有成竹。
…
看着敌人态度积极的追往丛林小路,罗小见下了树,其实他现今对于前路挺茫然的,经历一周艰辛又是饿肚皮又是夜行于险,可能离人烟地不远了,他反而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穿越了丛林后该如何寻找方法回家,他尚无头绪,经历了索国边境兵之龌龊,他已不敢相信非洲官面低层人员,语言又不通,想想都头大。
他并不知各国边境有华人在接应,他只感自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需不断在陌生地界的险阻重重中找寻归路。
发了下呆,小见朝部落方向迂回,这面山坡草间无路,与酋长几人隔着一公里远,于草中错过了照面,他绕着穿了二十来分钟才回到部落外的草丛边缘。
回来瞧瞧,是他始终对刚才枪声不放心,他本性尚善。
草丛边张望,部落内应是燃起了一个大火堆,火光尾焰都超过了寨栏高度,空气中隐传黑人们低铿而连续的诵咏声,但和白日烤肉的欢快不同,语音似含悲怆。
放下包,安抚了小豹,小见现身出来在部落与草丛间的空旷野地上站了半分钟,这是怕有敌人埋伏在部落里,特地试了下,魂警未报,距离有半里地,冲刺。
到了部落土包之下,爬上去隔着栅栏向内偷望。
部落所有人围着三角架般的大火堆席地而坐,人人低头诵吟着不知含意的音节,不时手抚一下额或触下心口,想来是种古老仪式。
火堆旁,铺架了个长方形半米高的草墩子,上面躺着个人,不需细看便知是商人黑叔,部落里只有此人才穿了上衣。
小见心头咣一震,愧疚悲伤愤怒各样情绪涌上,他不知黑叔为何身死,猜来定是与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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