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回到府中已经是翌日的下午了,清落却没有迟疑半刻,他一回来便去了听雪阁找他。

长阶上的落叶多了一些,即便翠绿如竹叶,也常常会枯黄凋零。

颜鹤像是不记得两人在宫中的相遇一般,长袖将石凳一扫,淡然道:“这还是大小姐醒来后,第一次主动来颜鹤这里呢。”细长的眸子也不看清落,只将石凳给她让出。

“颜鹤公子,或者说,国师大人?”清落走近了些,他的面孔她看得清晰,并无认错的可能。

“颜鹤从未否认过自己是国师。”颜鹤不在意地一笑,算是对清落的疑问的回答,他承认得爽快,当然人有一种清落在胡闹的感觉。

对呀,一直以来都是她对他多加揣测,她对他各种提防,她能够看重沈杭儒,也能够与卫夫人合作,却从来都不敢相信他。

“颜鹤公子将长公主送去了寺庙?”清落大着胆子试探道,她想要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问有些唐突,可方才的问题已经昂图过了,或许是他坦诚的脸让她稍稍放松了警惕。

“是,如大小姐所知。”颜鹤简单回答,“大小姐对长公主的事情格外关心?”

“毕竟以柔是因为长公主之故被留在碧落宫的,自然更关心些。”清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反问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所以,长公主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清落抬头看着颜鹤,面色已经淡定,可藏在袖中手早已经被指甲扣出深深的红痕。

颜鹤幽深的眸子动了动,道:“颜鹤还以为……”

“公子以为如何?”清落笑着接道。

“没什么。”颜鹤很快又掩饰一般换了一个话题,他的头轻轻探了过来,正停在清落的耳畔,“大小姐可知道真相了?”

“什么真相?”他鼻息落在清落的脖颈,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她觉得不适,忙向后缩了两步,佯装镇定道。

“其实大小姐大可以来找颜鹤的,为何非得舍近求远呢?”颜鹤接着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不可信!

清落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却不敢真的如此说道:“那敢问公子,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颜鹤目光开始变得缱绻,清落甚至觉得他的目光能化成一滩水,将她融化进去,只见他重新靠近清落的耳畔,清落逐渐睁大了眼睛,重新看向颜鹤。

其实他所说和清落如今所知道的,几乎不差,可她仍怀疑的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简单。

“我凭什么相信你?”清落冷冷问道。

“凭什么?”颜鹤一声冷哼,不知道在嘲笑谁,他突然伸手抓向自己的衣裳,清落心中恐惧,却仍是站在原地。

见他将白色上衣扯下,左边半个肩膀露了出来,清落忙后退捂住自己的眼睛,厉声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大小姐不是要看凭什么吗?”颜鹤声音突然又变得温和,他拿下清落遮着眼睛的手。

映入眼帘的并非光洁的皮肤,恰恰相反,在左胸口处,是一道暗红色的伤疤,伤口已经结痂,旁边长着粉色的嫩肉。只是那疤痕看着并非像是一般利器所伤,拳头大小的疤痕,生生将胸口陷下去一片。

这样的疤痕,清落从未见过,有些触目惊心,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疤:“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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