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轩曜着急叫喊,阿黛立刻拦住他。

“她不是荼宛!”夏烛上前捡起女子掉在地上的东西,面色很是复杂。

“这是什么?”阿黛看着白色类似羽毛的东西,是那人逃走时掉落在地的。

“又是半夜,你不是说,人只有服下妖的内丹,才可以成为半妖吗?我们上次在那个密牢里见了那么多半妖,这眼下又是半妖,这得死多少妖怪。”

夏烛看一眼阿黛,阿黛知道失言,偏头闭嘴不再说话。

夏烛走过去看了看轩曜,“你没事吧?”

轩曜站起来,捂住伤口,甚是奇怪。之前他分明被咬得血肉模糊,现在伸手摸去,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伤口自动愈合了。

若不是疼痛感仍在,手上还有半干的血迹,他简直要以为,自己刚才不过是做了梦。

“到底怎么回事?”阿黛很疑惑,怎么也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门道。

夏烛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听到一声尖叫,三人迅速回头跑向火堆旁,却发现越汐慌失措。

“不见了!”

“什么?”

“桑代跟你阿爹都不见了!”越汐哆嗦指着前方,众人看过去,捆绑桑代的绳索已经留在原地,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吾,也没了踪迹。

“刚刚还在,人怎么一下不见了?”越汐都要哭了。

阿黛觉得很是奇怪,两个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疯疯癫癫,他们是如何逃脱看守的。

三人纷纷看向越汐,越汐连忙摆手“我不知道,真的。原本你们跑去看人,我留在这里看守,忽然我听到耳边一声响动,我就回了一下头,真的就只回了一下头,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夏烛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绳索,仔细看了看绳子的断口处,淡淡道“看来你我都被骗了,桑代是假装昏迷,他一直在等待机会逃出去。”

怪不得这一路来,他一直沉睡,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越汐怀疑他演戏,可是试了很多次。可就算是用火烧,烧伤了他的肌肤,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阿黛便以为,是因为她下手过重,伤到人了。

眼下看,他大约也学到了一些古怪的妖术,所以才能骗过越汐。

越汐不觉苦笑,恨恨跺脚“我怎么这么笨,被骗一次还不够,还一回两回的上当。早知道,我就应该当场杀了他。”

她很是自责,阿黛安慰道“罢了,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也被耍得团团转,他心思深沉,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现在要紧的是把人找到,我阿爹还在他手上。”

她又看向轩曜,“你既然已经知道桑代修炼邪术心怀叵测,那你来梵净山,可是有所准备。”

轩曜环顾四周,镇定道“等天亮吧,天亮之后我们便入山,此时着急还容易出错。”

又对夏烛道“刚才多谢你,要不然我就得中招了。”

夏烛只是淡漠道“不必,我只是不想荼宛知道你出事,多添一份伤心罢了。”

阿黛沉默不语,越汐,却一脸古怪看向夏烛“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啊?你不是说对情敌不能心慈手软吗?”

几人瞬间看向越汐,她偏偏还不知死活,甚是狐疑的走到夏烛面前,又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你”

话还没说完,瞬间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她呜呜咽咽,原来是被夏烛施咒,说不了话。

越汐干瞪眼,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控诉夏烛懒得管,只是淡淡道“少说废话,好好休息,明日必有苦战。”

自从那天他们一起到达红苗寨,越汐意外得知大哥喜欢的人正是荼宛,便劝说他成劝这种挖人墙角毁人姻缘的行为很下作。

强行挖墙脚,是很过分的事情。

又劝夏烛说,一个大好的人,干嘛非得掺合到别人的感情中去,世界上的女子千千万万,何苦来哉?

夏烛当时的回答是,男未婚女未嫁。轩曜既然忘记荼宛,那他追求自己心爱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越汐十分愤恨,“你分明说人与妖不可以在一起,你阻止我就算了,偏偏自己其身不正。要去抢荼宛,你不觉得你这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实在是太无耻了吗?”

哪知夏烛接下来说的话,让越汐十分想吐血。

“我又不生孩子,不担心传宗接代这个问题。”

“你不担心她不担心吗?难道她不用生孩子?”越汐恼怒万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双标的大哥,男人果然不要脸。

夏烛却竟毫不犹豫回答他,“有没有孩子,我又不介意。人间的男子命短,只能靠着繁衍子嗣,去满足生命延续的欲望。我们妖活得很久,不在乎这个。”

越汐就觉得,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讨厌自己的大哥。

现在回想起来,大哥说的也没错,且不说生不生孩子,桑代的确欺骗了她。

他根本就没有爱过自己!

两人各怀心思,找地方休息,等待明日太阳升起来。谁都不知道明天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只能养足精力,见招拆招。

一声鸡叫,叫醒了沉睡中的人。轩曜抬眼看看天,日头正从天际线慢慢升起来,早晨的阳光没有温度,经过一夜,山里的露水深重。

落在别的地方,阳光映照着山的轮廓线清晰可见,可在这个地方,便是太阳照射过来,这山也在云雾之中看不清模样,哪怕身在眼前,也是模糊一片。

众人心中都压了块石头。

“走吧。”轩曜不再犹豫,大步往前走,几人先后入山,很快消失在白雾之中,不见痕迹。

不远处,五皇子也终于带着人到达了梵净山周边。

只是他依然神情悠闲,不紧不慢,没有要上山入林的意思,凤依兰至今摸不透他的心思。

见他又悠哉的吩咐下人做饭,凤依兰内心很是纠结。

“殿下,这都已经到山脚下,为何不加快脚步,早点上山去?”

面对凤依兰的问询,轩曜不过是轻笑看下她,从杨牧手中接过水,一饮而尽。

“凤小姐,如此良辰美景,山里的气息就是干净透彻,让人心旷神怡。”

答非所问,凤依兰憋屈,硬压下不适。此人,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

自己这一路走来,多番试探,却总是被轩沂四两拨千斤挡回来,难怪能在京城那样的地方,平平安安长大。

滑不溜手,谁也捉不住。

“凤小姐,都到这里了,咱们就不用上山了。”

“什么意思?这临门一脚的事情,殿下怎么就不去找人了?”凤依兰被他的决定弄的郁闷,现在根本憋不住火气,只想问个究竟。

“若此时上山,只怕我是有去无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敢有丝毫损伤。”言下之意,分明是保命要紧,他才不去凑热闹。

“殿下天里迢迢来到梵净山,难道就想留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是说,殿下想要眼睁睁看着轩曜死在这里?”

“凤小姐性子急躁了些,本殿何时说过要见死不救?我不过是劝你一句,凭你我二人的本事,上山自然是有去无回的。梵净山的传说可不是摆设,每年十几条人命葬送在山上,这可不是假的。”

“真也好,假也罢,救人第一!”对凤依兰来说,找到轩曜才是当务之急。

如果轩曜真的跟那女人纠缠不清,那她的谋划岂不都是落空了?她怎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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