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烛走到她面前,吓得越夕连连后退,“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啊,我大喊一声,就会有人来救我了,你别想对我动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随随便便打我屁股!”

说完又想到什么,多加了一句“尾巴也不行!”

夏烛忍不住叹息,“你似乎忘了,对于人间男子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传宗接代,传承子嗣。作为一个王,女人再重要,也比不上他的江山跟王位。”

“你与他结合,纵然能够短暂的讨欢心,但你永远不可能为他生育子嗣。难道说,你要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相亲相爱,生小孩子吗?还是你心甘情愿,做个无名无份的妾室,就这么苟且的跟他在一起?”

“大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越汐硬声顶撞“我我才不会那么卑贱,无名无份的跟他在一起,我我”

过了半天,越汐憋不出一个字。夏烛说的都对,若是一个普通的人,自己跟他在一起,谁都不会在意,可对方是桑代。

他现在已经是苗人的王,对他来说,子嗣跟王位一样重要。他不可能娶一个妖怪,你更能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而越汐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相亲相爱。

动物的嫉妒心跟占有欲,有时候比人类更强烈。见她不说话,夏烛继续道。“再喜欢,也到此为止吧,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立刻跟我走,别等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露出惊恐的样子,你才后悔不已。”

夏烛的这句话,果然是杀伤利器。越汐纵然跟桑代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也彼此交心,但她没有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没有勇气告诉对方,自己是是条蛇妖。她没有把握,对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大哥我我给他写封告别信,再跟你走。不然就这么突然消失,不礼貌。”

夏烛见她没有再抗拒,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越汐走到桌前,提笔好几次又放下,不知该写些什么。她应该写永远再不相见,还是应该说些其他的?

拿不定主意,越汐犹豫不定。夏烛也不催促,只是坐在茶桌前,静静等待她写完告别信。

直到听到了鸡叫声,越汐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于是终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很快跟夏烛一起消失在王城中。

一大早,阿黛便来寻找桑代。

桑代夺回王位,虽然桑瞭下落不明,但这并不妨碍桑代登位。

这段日子,有许多杂务事需要处理,桑代忙个不停。阿黛在桑代身旁没见到阿华,以为人已经被处置,也就没多问。

“阿黛这么早来,有事吗?”在议事厅里,桑代笑得春风得意。

也的确如此,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他,有一种踌躇满志的感觉。

阿黛笑了笑,“殿下莫非忘了答应我的事?”

桑代一愣,立刻挥退屋里伺候的人,只剩两人,桑代才放下架子,“这一次多谢你出手相助,帮了我不少忙。我答应你的事定然会做到,只是,如此一来,大巫那边,可会不满?”

“你放心,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阿爹没有不答应的。”阿黛笑的疏离,还有一种令人看不明的情绪。

桑代微怔,很快笑道“你这么说,我自然无有不从。”

阿黛点点头,笑道“殿下言而有信,阿黛感激不尽,可是”

“还有其他事?”桑代见她欲言又止,大方笑道“你我不是外人,有话不放直言。”

阿黛想了想,开口道“只是我心中有一丝疑虑,不吐不快,若有说错得罪的地方,还请殿下莫介意!”

桑代眸眼闪过微光,稍稍犹豫,才让她继续说。

阿黛笑笑,纯粹把他的话当作客气话。“我想请问殿下一句,你师父李束到底人在何处?这次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阿黛为何忽然提及家师?”

“我听闻他本领高强,又与你关系匪浅,你出事时,他没道理不出来帮你一把。”

提及此事,桑代慢慢饮下一口茶,才道“原来是这样,师父并非没有帮我。当日我用的那些障眼法,便是他传授指教的。当日师父临时有要事赶不回来,所以命令座下弟子来帮忙。”

“再者,家师是修道之人,并不乐意过多参与政治斗争。听说他们中原道士,本就向往世外,并不爱在凡尘中留恋,此次愿意让弟子出来对我伸援手,已经仁至义尽。”

阿黛沉吟了一会儿,见他不似作假,才略有担忧道“实不相瞒,来此之前,我父亲为你占卜一卦。从你出事,他就测算到你出事的地点。我顺着他给的卦象寻过你,后来卦象显示,你虽有危机,但能够转危为安,只是这些时日,我见你行事手段,似乎”

“如何?”

阿黛沉默,没有回答他,反而道“就当是我多心吧,我只是觉得,你这次回来跟从前有些不一样,我最近占卜的卦象都不太好。所以,我想劝你一句。无论殿下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都不要忘记你当初的本心,更别忘了让老苗王的遗言。”

阿黛深深看着桑代,状似警告一般“老苗王,不希望我们苗人卷入无尽的灾祸当中。”

桑代的脸色渐渐有些难看,收敛了笑容,“阿黛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会有不好的计谋不成。”

阿黛还没说话,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绿光,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忍不住眨了眨眼,奇怪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桑代本能侧身,掩饰过去。“想是连日累的慌,眼睛有一些红血丝,可是吓到你了?”

阿黛摇摇头,但心里已经有猜疑。恰在此时,阿黛的人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阿黛瞬间变脸,连忙对桑代道“殿下,我现在有要事,必须赶回去。你答应我的事情,还请记得,其他的便当我没有说吧,先行告辞!”

阿黛走得很快,很是着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人一走,阿华从后面走出来“殿下,阿黛小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咱们的事?”

桑代的目光冷到不行,“那天绑架的人,你确定就是她?”

“小的确定,虽然他们假装成找越汐小姐,可能使用这种巫术的,除了黑苗不会有其他人。”

桑瞭沉默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告诉师父,剩下的事情由他决定,不必知会我。”

也是时候下决心了,师父说的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从前他就是有些优柔寡断,太妇人之仁,所以才会被人逼到这个地步,现在看来,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的。

“小的明白,这就去通知道长。”阿华迫不及待离去,桑代凝视他消失的方向,再无迟疑。

阿黛跟着阿康一路出了王府,急匆匆上了马,等回到客栈,果然看到自己的族人。

“以帕怎么没有来?怎么是你来送信?”他是以帕的弟弟,叫以铎。

见到阿黛,连忙行礼,“小姐,我哥哥回去的路上受了伤,这是他让我务必交给您的。”

阿黛打开信,立马变了脸色。她焦急不已,“巧溪出事了,阿康,去准备,我们现在就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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