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对朱家其他的人的处置上引发了一点分歧,因为论理,这么大的罪名,按律族中成年男子是要杀头成年女子是要发配充军的,未成年的男女则一律发卖。

可陆端站出来求了个情,说是朱晋本不是朱家嫡长子,是后培养的,本性已定,很难更改,因此,请皇上念在朱家历任家主的功劳上,对朱氏一门开恩,贬为庶民即可。

陆端一求情,其他三公也站出来求情,随后也有几位侯爵站出来,在这一点上,他们的利益是共通的,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家族人不出个败类什么,现在给朱家留一线,将来轮到自己时也好有可供参考的先例。

朱晋这时也知错了,事实上,被押解回来的路上他就知道坏事了,因而一直在想脱身之法,于是,他开口为自己辩驳,说他并不是存心想通敌,就是因为和颜彦私下有过节,所以才想借女真的手来除掉她,为自己姑母报仇,也为陆鸣出一口恶气。

这番话他已经在口供上说过了,这次又当着大家的面重提,倒也不是想为自己减轻罪行,而是想为自己的族人求情,至于他本人,他早就猜到了,肯定必死无疑。

因而,他主动提出,愿意以死谢罪,只求皇上看在他先祖的份上宽恕他的族人。

李琮斟酌再三,他知道太后是恨透了朱氏,本不想宽恕朱氏一族,可他也怕寒了其他世家的心,因为他们说的有道理,朱晋并不是朱家的嫡长子,他十五岁时才因为兄长的死接过世子的爵位,加之他从小被长辈溺爱,因而才酿成今日大错。

沉吟良久,李琮开口了,整个朱氏一族贬为庶民,后人五代以内不得科考入仕,家产充公,朱晋枷锁三日示众后当众执行斩刑。

就在大家以为要散朝时,李琮突然又开口了,“方才朱晋提到他自幼和镇国公世子陆鸣交好,可朱晋品行却如此顽劣,可见陆鸣没有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再则,朱晋说他此举也是为陆鸣出口气,故而陆鸣难免有诱导之嫌。另,陆鸣自己这些年品行也有诸多被人诟病之处,朕念在这小子文武兼修才华横溢满腹学识的份上本想从轻发落,奈何几年过去他仍没有悔改,朕决定,褫夺陆鸣镇国公世子一职,待其孝期一满即刻前往榆关修筑长城,以观后效,若你们陆府再有兄弟骨肉相残的戏码,这镇国公的爵位你们父子还是让出来吧。”

“回禀皇上,犬子冤枉啊,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朱晋父母双全,怎么也轮不到犬子来教他如何为人吧?至于皇上说的诱导之嫌,臣敢保证,绝无此事,犬子陆鸣早就和他大哥大嫂和解了,还请皇上开恩。。。”陆端跪了下去求情。

这反差也太大了些,刚因为陆呦的赐封引以为豪,志得意满,转眼间就给他泼了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还请陆公把你的家务事捋清了再来求情。”李琮起身拂袖离开了,一旁的刘公公忙宣布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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