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禁诧异,迎春自从嫁过去,众人皆知她过得并不如意,偏偏迎春本来性子就懦弱胆怯,自然是由着他人欺负,平日里的日子过得实在不如意,据说连正房都进不来,平时都是缩在耳房内,有着人欺负罢了。
这里人送点东西过去,迎春不但摸不着,还换来孙绍祖是申斥甚至毒打,王夫人和贾母每每念起,都是伤悲无比。
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孙绍祖在京城中位居高官,手握兵权,贾府尚要看他几分颜面,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子得罪这样的权贵人物,探春的死活自然也就由着她去。
刚才陡然听得丫头媳妇子说迎春回来,贾府和刑夫人心中都是大惊,孙绍祖就算胡来,好歹也得念着贾府的颜面,难道他竟然敢休了迎春不成?
但如今看来,却是不像,却不说迎春全身上下皆焕然一新,衣服的布料、做工都讲究无比,那件银貂大衣,也不是普通富贵人家用的起的,那头上的珠钗,身上缀着的珍珠等等,更是名贵无比。
迎春扶着绣柚,忙着进来,跪下给贾母、刑夫人请安,又与众姐妹相见。
“迎丫头,你怎么有空回来坐坐?”贾母首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时让她在黛玉旁边坐下。
林黛玉心中明白,势必是她对孙绍祖说了,解了他的心结,这人本来早就恋着迎春,如今心结解了,还不把她捧在手心宠着?
迎春正欲说话,那边丫头过来回禀:“太太和宝二奶奶来了。”
说着,丫头早打起帘子,王夫人扶着宝钗进来,见了贾母刑夫人,坐下后不禁怒道:“迎丫头,你怎么会回来,难道那混账东西竟然敢休了你?”
“不是这样的!”迎春陪嫁过去的丫头绣柚忙着道,“姑爷知道林姑娘来了京城,我们姑娘想着林姑娘和这里的众位姑娘,太太、奶奶们,所以,姑爷亲自送姑娘过来和众人见见,等下就要走的。”
“迎丫头,是这样吗?”贾母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要是孙绍祖真的休了迎春,这让贾府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搁啊?
按理说,出嫁的姑娘若不是娘家人派人过去接,是不能私自回家的,除非是被休,所以,刚才听得丫头们进来回,说是“二姑娘”回来了,差点就把贾母和刑夫人惊住。
宝钗坐在迎春的旁边,故意大声问道:“二姐姐,你家那口子最近对你怎么样?”如今她也是成了亲的人,在座的出来贾母和刑、王两位太太,就只有她和迎春是成亲女子,为了显示亲热,忙着就开始说起了贴己。
而宝钗的这个问题,也正是贾母、王夫人等要知道的。虽然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但总是自己的女儿啊,总得问上那么一声儿。
迎春闻言,不禁面上一红,低头不语,说来奇怪,这次孙绍祖从江南回来,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扶着她回正房,还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大骂自己的糊涂蛋。
弄得迎春又惊又怕,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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