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从地球来到这儿,也就有可能回到地球!”
“想回去,得先活下来。”
“就算回不去,也得好好活下来,去旅行,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徐清笛忘不了上辈子,父母对自己的深深愧疚。
他们认为是他们没有照顾好自己,才让自己得了头疼的怪病,丢了前程、饱受煎熬,大好的年华困在一城,没法去看看这世界。
虽然那完全不是他们的错,徐清笛安慰了无数次,但他们仍旧一直耿耿于心,一直愧疚,愧疚的想用自己来替他受苦。
尤其是他的妈妈,原来年轻优雅,可几年就老了那么多,甚至有了白头发。
“一定,好好活一辈子!”
“就算不行,也不能自己放弃生命!不能懦弱的自杀!”
他把笛子小心的放在手边,然后轻轻摸了摸脖子。
手指上,鲜血淡薄稀少,他松了口气,刚刚那一刀应该只是戳破了皮肤的表层,没伤到大的血管。
他再次抬起头,太阳依旧炽热,阳光依旧刺眼夺目。
他突然笑了,笑得灿烂,温暖和熙,。
他想起了自己这几年一直在告诉自己学生们的话:
“你们以后,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事、破事,但无论遭遇什么,都别灰心、别丧气、别颓废,你要是一泄气,不难的事也就真难了。”
“更别觉得天塌地陷没法活了,去干堕落、放松、自我伤害、甚至轻生的大傻事!”
“被真难的事逼得没办法,干了傻事,那是懦弱的逃避。”
“要是被假难的事吓怂了,干了傻事,那就是十足的傻.逼了!”
徐清笛笑的更开心。
他记得每次他说到这儿,那帮混小子都紧等着接口往下说“傻.逼”这俩字,这是他们唯一公开说脏话不挨骂的时候,而女孩子们大多都会装听不见,自己把词儿换成“傻蛋”。
“所以,再难的坎儿,都得乐观,你一笑,它就不难了。”
徐清笛张开口,轻轻问道:“都记住了吗?有没有人想做傻蛋?”
他看着前方,仿佛听到了齐声声的回答:没有!
“可你们老师我,刚才脑子一抽,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成了傻.逼。”
徐清笛摇头失笑,心里想着,以前把这话说了那么多次,结果都成了自己骂自己了!
还好,幸亏那帮熊孩子不知道。
“这是第一次干傻事,也是最后一次。”
徐清笛透过树叶缝隙,看着高邈的天空,声音在心里沉沉响起:“不管你们存不存在,不管你们有没有安排,也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要努力活下去。”
徐清笛活下去的念头,炽烈如火,从未如此强烈。
······
各种糟糕状况依旧,但徐清笛不再彷徨,浑身充满希望的活力,他重新看向大腿的伤口,准备先简单处理一下,就算是伤口十有八九已经被细菌感染,也不能任由多余的唾液就留在上面。
但一看之下,他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再看,一脸震惊。
伤口竟然在愈合!
原本四五厘米长的伤口,现在缩小到只剩下一小半,而且还在肉眼可见的快速愈合中,照这速度下去,估计最多再有半分钟就能完全愈合。
徐清笛的震惊迅速转化为惊喜,他猛地扭头看向那肥兔子,这突然举动吓得正盯着笛子看的肥兔子浑身一颤,迅速往后蹭了蹭,短猪鼻子一抽,圆眼睛无辜的也看着徐清笛,一脸的戒备和······蠢萌!
看着戒备的兔子,徐清笛蓦的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还有些愧疚:刚刚错怪这兔子了,它是给我治伤,我直接把人家扔了出去。
不过这治伤的方式也太奇怪、太不卫生了。
“你,还能吐口水吗?”
徐清笛问道,但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激动地犯傻了。这兔子虽然看着聪明,可毕竟还是动物,怎么听得懂人话,别说这人话还是汉语普通话。
他立刻挪动左腿,放到兔子身前,然后指了指小腿上的伤口,期待的看着兔子。
猪鼻小肥兔看到伤口,抽了抽鼻子,然后俯下球一样的身体,浑身一抖,张开嘴巴,直接又吐出了一大口口水,完全包裹了伤口。
徐清笛和大腿上的口水对比了一下,发现完全一致。
“兔子,干得漂亮!”
徐清笛身受摸了摸那兔子头,说的:“要是能活着出去,喂你最大最甜的胡萝卜!”
徐清笛手下,肥兔子的大圆眼眯起,一脸享受的样子。
几秒钟过去,小腿上的伤口也出现了愈合的迹象,和大腿上的伤口一样,这让徐清笛对兔子唾液的神奇治愈效果更加信服。
有救了!
他忍着内心的激动,将腹部匕首旁边的衣服扒开,露出了插着匕首的肚皮,以及那血痂半结、还渗着鲜血的伤口。
徐清笛看向兔子,手指指着伤口,眼神有点怀疑忐忑,一是担心兔子的口水能不能完全治愈这个大伤口,二是它口水还够不够。毕竟刚刚兔子已经吐了不少口水,而这伤口很深很深,口水少了可不够。
只见肥兔子瞥了一眼伤口,然后面对徐清笛怀疑的眼神,极为神气的晃了晃小圆脑袋,使劲的点了点头,甩得长耳朵前后摇摆,一副被轻视后的恼怒样子。
徐清笛哑然失笑,这小兔子,简直就像个小孩子。
他似乎看到了他那帮兔崽子在初一时候,自己故意小看他们,他们一个个不服气的样子。
“兔子,我绝对相信你!绝对没有小看你。”
徐清笛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拔匕首的姿势:“我现在把它拔出来,然后你就吐口水!”
肥兔子再次点了点头,同时身体抖了抖,仿佛在酝酿唾液口水。
徐清笛见状,缓缓吸了一小口气,屏住,然后左手握住右手腕,两手一起小心翼翼的发出力气,将匕首从肚子里缓缓拔起。
刀刃和伤口的摩擦带来的痛感让徐清笛浑身激灵,双手不可避免的一抖。而这匕首出乎想象的锋利,传到它身上的只是很小的力道,它却直接又割出了半厘米多的伤口!
剧痛!
痛感传来,手部更加难以控制,更别提包括两只胳膊在内的整个身体本来就酸痛未消,徐清笛索性咬住牙,猛地一用力,直接将匕首全部拔了出来。
阳光下,银蛇匕首终于露出了全貌。
刃部应该有十六七厘米,比徐清笛估计还要长一些,其中前三分之二还多的一大截刀刃上沾满了猩红的鲜血,十分扎眼刺目。
没多关注这银蛇匕首,徐清笛把它放在右手侧,往腹部看去。
那是一个长度超过四厘米的伤口,刚刚拔出匕首的破坏又让伤口扩大了一点。
现在,它微微敞开着,往外冒着鲜血,很快就将周围的一片染红。
“我要是扒开它,不知道看到的是肠子?还是胃?或者其他?”
徐清笛看着那红白掺杂的肌肉层和脂肪层,脑子里猛地跳出了这个想法。
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好似呕吐的奇怪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大团黏糊糊的半透明液体就喷到了他肚子上。
看着那不仅包裹了伤口,还沾湿了大片衣服的一大滩液体,徐清笛一时无语,自己刚刚还担心它口水不够,现在证明,这担心绝对的纯属多余。
他扭头望向那猪鼻小肥兔子,突然觉得相当服气。
“你是真能吐啊,兔子。”
“比吐口水,猪都吐不过你!”
······
PS:在此先解释一下,西方也有笛子,长笛、短笛、骨笛等等,和我们的笛子有些不同,但大体上有很多类似之处。而徐清笛穿越到的世界更是辽阔无比,远超地球,所以文中出现笛子并不违和,读者放心,我考虑过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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