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师叔，你也相信这些吗？”
“相信我们只不是一些虚拟的存在，所有的生命体不过是由他人设定的图纸？”
“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被抛弃，被新一轮的物种玩物取代？”
相信吗？
白桀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忘记了何时何地甚至何人说过的话，却用心记住了其中的每一个字。
所以……应该是相信的吧。
众人见白桀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放缓了语调，但依旧不愿揭过这个问题。
“小师叔，按照您的理解和研究结论，那我们现在研究的有关于生物学的一切成果都是虚妄的？所有人都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甚至是自我蒙蔽自我欺骗？这根本不现实也没有道理！”
“对啊，小师叔，奥陶纪大灭绝是因为绝灭冰川期以及冰期结束后的气候反弹，泥盆纪大灭绝是海洋缺氧造成海平面上升和全球变冷，二叠纪大灭绝是大型火山喷发导致大量二氧化碳喷入大气，导致了温度上升和海洋酸化。
而恐龙大灭绝是因为海平面降低，火山活动导致了百万年尺度的生物数量减少，以及大型小行星撞击地球造成的破坏。
这些都有迹可循，而你所说的却没有任何论证点。”
科学的探究本就是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推翻辩论极限演绎。
白桀并不意外，也不生气，他们的质疑，甚至有些反驳了言论还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无数组的密码，这也是基因学研究的范围之一。
你们渴求通过最科学最有效的技术手段来达到解题目的，这没有错。
而我的理论和研究与你们也并不相悖。”
“不，不是这样，我们不是囚在笼中的鸟，也不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一切都能追根溯源，但这个源头绝不是因为一种不可抗的力量。”
“这位同学你说的也不对，没有什么东西是百分百确定的，昨天不可能不代表今天不可能，此刻不可能不代表未来不可能。
在没有揭露最终答案之前，谁也没资格保证问题的另一端就一定是某个解，或者是排除某些解之外的存在。”
会议大厅里的辩论声愈演愈烈。
白桀已然不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唯一反方。
“时间到了，谢谢大家。”
看着秒针划过12，白桀不拖延半刻宣布结束。
若是在中学课堂能够碰上这样不拖堂的老师，一定能够让一群苦海挣扎的学生感动到热泪盈眶。
但，在星球大学，在这群疯子一样的研究学者面前，时间算个鬼！
“小师妹，你到底和这群瓜娃子说了啥呀？他们一个个紧追不舍，都快把王老师给拆了，我在的时候都没这种好大场面呢。真是太厉害了！”
花孔雀办完了事，顺便溜了一圈准备看看演讲的情况，却只来得及在大门口救出被围得呼吸困难的白桀。
“没有说什么，只是大家好奇我现在的研究项目。”
甩开了人群，白桀正了正书包带子，安静站在一旁，慢慢恢复着体力。
“就知道是这样，你跟那帮小子有啥好谈的，连师兄我都不知道你在研究个什么，算了算了，下次还是让大师兄去吧。”
“那…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白桀也感觉自己并不适合这样的场面。
花孔雀低头算了算“两个月内，再不回本学期的学分就没了！怎么，想见他？”
白桀笑笑。
对这位只存活在预告和旁白中的人物，的确有些好奇。
花孔雀摆手“想见也暂时见不到，而且某些人还是见面不如闻名的好。
小师妹，你先回实验室吧，我和导师近半个月要出去考察，有问题电话联系，虽然不知道那破地方有没有信号。”
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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