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泪》《冰雨》《天意》《忘情水》《一起走过的日子》《爱你一万年》……这位刘德华的fans一首首唱下来,配合各种他自创的搞怪动作,把素兰笑得花枝乱颤、东倒西歪,眼泪笑出来了,肚子也笑疼了。
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因为身世设想而起的心海波澜还没有完全平复下去,素兰又遭遇了一个小小麻烦,她再次意外怀孕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她依然打算用药物流产,因为在她心里,未婚同居、未婚先孕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虽然这个时期这种风气已经兴盛起来了。
在少女时代,母亲就对她说过,“现在风气开放些了,我和你爸爸结婚前从来没有越过规矩,结婚当天才和他在一起,虽然那时候也有结婚前“坏坯”的女人(坏坯:临福土话,坏了处女之身的意思),但我不会。如果结婚前发生关系,过门后会被婆家人看不起的。”
素兰一直很向往这样的庄重和仪式感,可是她是个心软的人,对方不停地求啊、说好话啊,她好像就容易软了根基、失了立场。
谈恋爱的时候,林正宇曾多次有过这样的暗示和明示。
譬如在华靖的单位编织袋厂过夜那一次,他和华靖住一间房,她住对面一间房,他待在她房里,不时从背后拥住她,下巴在她肩头不停摩挲,逗留到很晚,最后还是素兰把他推出去的。
还有他去水工厂看望她的那些日子,她和林明明挤一张床,让他睡自己的宿舍。即使她去林明明宿舍时和他告别,他要求抱一抱她,接着又更进一步坐着将她抱在身上,吻她的脸颊、脖颈,要求她留下来,她也没有妥协。
直到后来,她决定和他确定恋爱关系,这是确定了的、不改了的,所以,她才把自己完全交付给他。
然而,欢愉伴随着风险。
吃了大药丸之后那种剧烈的撕扯内脏般的疼痛,她又一次尝到了,她匍匐在床上,瞬间又双膝跪在床上,无论怎样的姿势,都只有一个感觉:痛。语言不足以描述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疼法。
她一个人在家,凝神听一下声响,好像南面那家、隔壁那家都没有人,于是她哭出声来,边哭边骂,“林正宇,你这个心肠狠毒的男人,你只管自己舒服,叫你戴套你不戴…”
肌肤相亲的交融此时已然变成了悔恨,二而为一的悸动和高潮抛到了海平线,此时只有痛,无边无际的疼痛。
回想起来,他们俩在一起时他一次也没有戴过套。
仗着自己年轻,向来身体素质好,素兰在吃了大药丸排出孕囊后仅仅只休息了两天,就去上班了。
从小她的身体素质确实好,母亲说过,三姐妹中大姐从小体弱多病,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痒;小姐姐从小到大压根儿没住过院,没吃过药,连喷嚏都很少打;而她呢,介于两者之间,只有11个月大的时候因为感冒发烧住过一次院。
“月子里留下来的病,花尖针都挑不出来。”
“宁可生一个,不可损一个。”
可惜,这两句话是多年以后素兰才在母亲口中听到的,然而为时已晚。
林振宇虽然个子不高,但自从素兰和他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有一个感觉:浓缩的就是精华。在激情荡漾的时刻,传统含蓄的素兰也会情难自禁地笑言,“咱俩的尺寸真是妙不可言,过盈配合。”
“过盈配合”是机械工程专业术语,他俩熟悉的名词,是他们的小情调。
年轻人啊,贪恋一时的欢愉,为身体健康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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