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

“一千块,这么多?”

“是啊。”

对话就是这样。素兰怎么也不会想到,林小宇竟然和家里人是这样解读她的话的,她全然不知情,也完全不知道林小宇这么问的目的。

他们,不仅歪曲了她的回答,还加上了自以为是的揣测。这令她反感和生气。

更不消说连续在他们家待了8天,那是林正宇打电话要素兰过来,帮着他们家割晚稻、摘油茶果的,第八天晚上吃晚饭时,素兰浑身上下都疼,全身像散了架。

吃完饭,大家都坐着没动,大家都累了。

林正宇的妈妈最先说话,“嗯...”她哼了一声,“我洗碗去。”

“妈,你别去,我去洗。”林正宇连忙摁住他母亲的手臂。

素兰觉得应该是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去洗碗,于是边站起来收拾碗筷边说,“是的,妈别起身,我去洗。”

林正宇突然提高嗓门大声说,“你去洗?你开始不说,假搞!”

素兰怔了怔,有点泪目,但她没有做声,去洗碗了。

他的意思她很明白,他在怪她吃完饭后没有立即起身去洗碗。可是,她也一样很累啊,而且后来碗也是她洗的呀。

说起他的母亲反对过他们,林正宇不写出来,素兰倒还忘记了这一码事。

反对的理由很奇葩,他转述母亲的话给她听,“这个女孩眼睛近视,将来要瞎的,你老了以后要照顾她,太辛苦了。”

可林正宇说,他决定了,他不会理会母亲的反对,是坚决要和她走在一起的。

当时素兰还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好吧,就这样,好聚好散。

素兰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眼泪不争气地流个不停。

又一次分手,又一次失恋。

谈过两次恋爱的人,不会有太深的伤悲,也不会有太多的激情。今后的岁月里,她希望能找到一个爱她至视她的缺点为优点的男人作丈夫,若遇不上,就只能独身了。

“于我,不会再言爱情,等待我的,将只有婚姻或是独身。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自重自爱、与人为善。于物于事清心寡欲,淡泊超脱,不为琐事斤斤计较,学会在感情的激流中驾驭理智的风帆。”这是素兰的内心独白。

失恋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哲人。

就此分手也许最为合适,毕竟他们之间性格差距太大了。

素兰给林正宇留了一张字条,“好聚好散、珍重万千”,她提着自己的全部物品离开了。

天色将晚,依然只能去叨扰苏雨晴。

素兰等在轴承厂的门卫处,雨晴的宿舍那一片光线昏暗,她害怕,不敢在她的房门口等。

好在8点多钟时,雨晴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素兰像失散的孩子看到家人一般,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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