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瑾就在身后，疾步走上前。“阿初。”他扳过阿初的身子，不让她再看着那尸首，又仔细的检查全身，确认没有一处伤口才安了心。
“阿初，跟我上马车。”他目光错过一旁的殷楚，沉着面色拉着人上了一辆马车。
殷楚正要转身退步离开却被一群官兵围住了。
放下车帘，杨怀瑾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外面屠老狗的嗓门震天，车内却十分安静。
阿初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不安，扭头对他说：“阿瑾你来的真巧，可惜胡尚书被那些人害死了。”
杨怀瑾靠在车内，涣散的眼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见没有回应，阿初叫了两声，杨怀瑾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冷冽的风顺着马车的帘子吹了进来，吹在杨怀瑾的脸上。光线透了进来，他的脸突然间有些昏暗，让人看不清楚。
“你可满意了？”低沉的嗓音轻轻响起。“阿初，你瞒得我好苦。”
阿初眉梢一挑，斜着眼望去。杨怀瑾正抬起脸来，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远带着疲倦和了然。
心中一骇，阿初随即冷了几分声音道：“阿瑾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杨怀瑾颓然着道：“我都知道了。当年他们栽赃你爹谋乱，和你有莫大仇恨，你要报仇无可厚非。可你难道不该先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连身世来历都不肯告知我，是你打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你想过这些事之后该如何收场？你一直瞒着我又要我何去何从？”
阿初的眼神慢慢变了锐利，注视着他缓缓说道：“阿瑾，你如今为官有难处我懂。不管你知道了多少，大可以将我交出去，原本这些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杨怀瑾双眸深沉暗藏激涌，可怕的气势一度让阿初以为他会气的掐死自己。可他硬是克制住胸膛内四处乱撞的复杂情绪，头又靠了回去，缓缓闭上眼睛。半响，低低的自嘲一句：“没有关系。。。呵呵，好个没有关系！”
外面的动静声越来越小，终于沉寂下去。屠老狗的声音凑在马车外：“大人，一个不落都抓住了。”
杨怀瑾面无表情掀开帘子跳下车去，来到那些狼狈不堪的人面前。
屠老狗走到身后，低声对他说道：“大人要是动手了，此事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还需慎重啊！“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等待着，杨怀瑾目光如沧海暗波，有着犹豫、无奈又反反复复。
那些人虽有惊慌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大人大好的前程，犯不着和乱臣之后搅在一起！”
杨怀瑾突然回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那些人，厌恶蹙眉沉声说道：“除了那个，其余的不留活口！”那个人说的是殷楚。
而后杨怀瑾凛然转过身去，翻身上马，阿初坐的马车也紧随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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