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梵静坐心沉,风媱却一直静不下来,只觉心浮气躁,是以见着他这般模样,竟更是烦躁不堪。
明明晨时清洗过身子,此刻却不是这里痒便是那里刺,她一人憋着火气去镜台前坐了,但见两个脸蛋红扑扑似染了胭脂一般,再一见连通手脖子也异常的透红。
不禁起身来,行至窗前化抹清光出去,便倚着窗下独坐,一任寒气袭来,将自己全身包裹,方才好受一些。
夜色渐沉,宫檐透出的那一片苍穹黑白浓云随疾风翻涌。
君梵阅书不觉时光飞闪,待书阅毕,适才觉察屋内许久不见动静,他起身移步入内寻一番也不见人,只见一扇大窗撑开着,寒风呼啸灌入,移步去关窗之际便见风媱倚墙就地坐着,双手不停地挠着臂膀……
到第二日,风媱醒来推门,便见外面飘着雪花,地面也铺盖约摸一尺厚的积雪。她见着欢喜,便踏出屋外去踏雪,脚未着履也不觉寒。
漫天雪花无声飘落,她一步一步踩着,留下自己的脚印,让那冰寒刺入血肉里去熄灭她体内燥热之气。
兴儿见此大惊,急忙去止,“姑娘快些进屋吧!会冻坏的!”
风媱蹲身,捧了满手雪,便往面上敷,“兴儿,好舒服……”
兴儿见此已是惊惶,急忙转身去寻望月。
待望月同兴儿再赶来时哪里还有风媱的影子,只有雪地间一片踏坏了的雪地和一些挣扎过的痕迹。二人连着屋里屋外寻了遍,也不见人。
忽听得外界一片纷乱吵嚷,便移步外面。
只见一众侍卫急忙聚向一方,望月止了一人问:“做什么这么慌张?”
“回二公子,说是前面发现一个半人半兽之物闯入了王宫,我等前去降伏!”
望月道:“前日助太子驱逐鬼魅恶灵,将太子带回来的可是白泽兽,你们非是看错了?”
“属下也正赶去,不知是何物。”
望月与兴儿对视一眼道:“你留下来再多派些人找找,我去前面看看。”
兴儿应声自去。
这一边。
一座宫檐之上,一个长了满面满身银白长毛之物,裹着一件白衣散着满头银发于雪白屋檐上飞下跃,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围捕刺杀一起堵上刺下。可那长毛物动作矫健灵活,一会儿闪左,一会儿往右,待要被追上,她又一闪身至其身后,双脚连踹过去,倒打的侍卫翻倒一片。
望月见此,化出弓箭,瞄准了那银白长毛物射去,哪知她一眼觑见,一侧身便闪不见。
长毛物揪住一侍卫衣襟,一手持剑搭在他脖颈处,“带我出去,不然拧了你脖子!”
岂知那侍卫是个烈性的,自己握了剑,割了脖子。
长毛物骇然,倒退了几步,便飞身直往一个方向飞去。想来一直走,总能至结界边缘,届时只能蛮力破开那结界了。心中便不由得怀念起那颗鸿蒙珠来了。此银毛长物,确是风媱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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