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媱一听,更是泪水汹涌,全滴落他衣襟之上。

屋外夕阳缓缓落下屋檐,屋里暗影沉沉,有女子嘤嘤低泣。

泣了一阵,她平静一些便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里有危险的……”

君梵遂娓娓道来,“是有人以青鸟传书于我,上面说你身陷幽口,若不立即去,便再也见不到你。当时恰好同望月和一众仙神谈论事情,他们见我要去,便一起跟来。是以当日,我们一共三十五人,各骑一天马便赴幽口寻你。找了大半夜也不见你影子,我心里很害怕,也怀疑信息的真实,只知道不能轻易放弃,便又仔细去找,后来见一处凶兽聚集,便赶过去瞧,正见你坠落死魂潭内。你可知吓坏了我!?你可知人若沉那潭底,便永生永世只能被困缚于此,成为永不见天日的恶灵!”

风媱听他说完,回想起当时情景,想起他不顾一切的跳潭,危机时刻更是先救自己,心中有万分感动与后怕。

当时若他再迟一些,自己哪里能有此时此刻呢?

当时若他因救自己而出现意外,不止整个天界要与她为敌,便是她自己又如何面对?

她靠在他胸膛,第一次对这男子生出依恋之情。

“当日我也是莫名其妙被人以药粉迷晕,带至幽口的。我一直以为师傅是第一个发现的,没想到竟是你来了……可是一封信,你就相信了?我此时身份特殊,难道你就没想过这是一个可怕的陷阱吗?幽口是那么可怕之地,此时回想,令人后怕不已……”

“信是以寒尘名义送来的,因为事关你的生死,我不敢不信,亦不能不信。”

“是寒尘?”

君梵抚摸着她的青丝,叹道:“嗯。我也很奇怪,特别是他所言属实……”

风媱望他认真道:“让你为我陷入险境,我心里很不安,以后,你需以自己安全为首!”

君梵捧住她清减不少的面容,“我何尝不后怕?怕自己当时一个疑心不去,那么,我会悔恨终生……”他轻轻吻含她唇,“我为你的担惊受怕,你若可怜,便留下来,再不该离开……”

风媱后知后觉,自己惊地向后仰去。

君梵不明所以,以为她是拒绝。

她潸然泪下道:“我不知中了何毒,不知是否会感染亲近者,你离我远一些吧……”

君梵释然,又是疼惜又是不忍,望着她哭得泪人儿似的玉容,凤目泪水盈盈,滑落脸颊,滴落颌下,犹如梨花带雨,尽是惹怜与动人,只觉心中柔软温和了一大片。他凑身向前,用自己的锦袖为她拭泪,打趣道:“日后只准在我面前掉泪,惑乱我一人即可。”

……

不多时,望月和药师一同来她的屋子,风媱见望月正是当日拉自己上岸的男子,便又谢了一回。

药师看完,神色并不太好,正准备出去同他二人说明,风媱自己心里有底,因道:“我也想知道,还请药师直言相告。”

药师望她一笑,“姑娘放心,性命无忧,我这是出去改了方子,再煎些药草给你服下。”

风媱轻轻一笑,“有劳了。”

三人行至大门外,那药师方对君梵与望月道:“风姑娘所中之毒,乃是幽口一种毒虫咬伤所至,若是常人怕是早撑不住了,但风姑娘身上有精灵族的灵泽,而精灵族本身疗愈之力比我们神族强些,是以可以延到今日,但若再不治也不过三两日之事。这毒,幸喜下官诊过一例,当时那人虽死,却于后来研得一应对方子,倘若其他未曾见过的,怕是只能束手无策。也因此,今日下官所开的方子,还没有此类患者服用过,下官只能保证可保住性命,但是这以毒攻毒之法,是否会留下何种遗患便不明了。是以,是否用此药,还请殿下与公子定夺。”

望月问:“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药师无奈摇首,“目前只此一个法子,虽可再专研,但风姑娘也是等不及了呀……”

君梵问:“有何遗患?”

“这要看个人体质与后面药力发起后所产生的违和方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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