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媱掀被起身,一边亟亟穿衣,一边道:“我去看看。”
“嗯,一起去。”
……
待二人赶至风府之时,母亲雪衣白发伫立人群之中,为众人所指责谩骂……
天地遍地寒气,霜雪覆盖,人们的话语却更寒人心。她只听闻一男子道:“……这是个邪人!要将她赶出情妄城!”
“不,有个方士说,这是妖孽缠身,必须烧死她,才能平息这场祸事……”
“你明明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还要瞒着大家伙,让我们吃你们风家的药。各位看看,我就是几日前吃了药才会老成这样的呀!”
“妖怪!赶出去!”
“烧了她!烧了她……”
“……”
一个个张牙舞爪,丑态毕露,恶语毒言扑向那正中玉立的女人。
风媱无法,见母亲孤立其中,只得令站立各处观看的府中丫头小厮,连同君梵带来的人一起挤进人群将母亲护出来。然而越是这般,人群愈是凶狠不依!
母亲站立府门高阶之上,高声道:“我以风家千年清誉、以及列祖列宗对各位起誓!这件事必定给你们一份交待!但凡是染了早衰之疾者,去我风家医馆领药,一律免费诊断!免费拿药!”
被家丁制于阶下的众人稍稍禁了声,待听完,大家交头接耳一阵,便有人道:“如今你是第一个染上衰老病的,若就是因你传染了大家,或者是你风家产的药出了问题,你给我们再多的药有什么用?!”
“对啊,不是更害死了我们吗?”
一位老妇跪泣道:“你们风家世代救人行医,如今为了大家,我们求你走吧……”
“求你了……”
“求求你了,风夫人……”
众人竟全跪了下来!
风媱行至母亲身边,只觉眼前一切着实匪夷所思!
她握住母亲手,对众人掷地有声道:“如今衰老之疾刚刚兴起,大家何必早早如此妄下定论?咄咄逼人?!我知道你们忽然染了疾患,心中很是焦急不安。既是我风家行医救人立世,如今疾病肆虐应更当依赖我们查找法子。如今你们众口一词逼迫人去死,我们死了倒也干净,一了百了,可若是你们这衰老之疾并未好转,届时蔓延全城,重上加重,众位可有想过后果?!你们逼死了我风家主家人,今后你们的死活可就同我们无关了……”
母亲用力捏了她的手,止了她后话。风媱望她,“母亲不必担忧,我们一起面对。”
众人一时惶惶,又问她,“那依你这话,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按我们说的去做。我们是大夫,只有我们才有力量、有办法、有资格去帮助你们。当然,也是帮助我们自己。”
君梵道:“风媱说得对。至于你们所言传染一事,我们也会尽全力调查清楚,并给城内外所有人一个满意答复!”
一位中年人问:“如今话说到这里,我便也要说句不好听的。若真是风夫人是病源,你们肯实话实说吗?!”
风媱母亲道:“他们不会,我也会!若我一人之命能平息此风波,我决不惜命!”
众人又再左右询问商量一回,又大多意见一致,便暂依他们,一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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